在這伙房之處,說開了這些話題,氣氛倒是遠比前頭融洽。
原本還有兩三個寺中火工僧人在幫忙的,聽到這些話題紛紛念著經尷尬地回避著走開了,只剩下一群婦人在聊。
直到該問的都問了該明白的都明白了,陪同易書元一起接生的婦人忽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這穩婆叫什么呢。
“對了,姑娘,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年紀輕輕的還懂醫術,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是啊閨女,你是哪里落難的小姐啊”
這會熟稔了不少,也有老婦玩笑一句
“還是說伱真的是下凡的天女么”
易書元笑了笑,剛剛燒開的熱水往水桶里面舀,激起一片片霧氣,讓她也顯得有些若影若現。
“大戶人家的小姐哪有我干活利索啊若說天女下凡,豈不是動動手指就能幫人把孩子生了,哪需要這么累啊”
“說的也是,那姑娘你叫什么啊,哪里來的啊”
“我叫冪籬,是從南方來的,家中有人從醫,學了一些醫術,對生產之事略知一二,這位嬸嬸是何名諱啊”
聽面前姑娘這么問,之前一起接生的婦人才想起自己也沒說名字,趕忙回答。
“我叫管杏華,多謝姑娘傳授接生之法了,家中男丁都死于戰亂,以后天下太平了這也是一個謀生手段呢”
沒過多久,產婦的丈夫就來伙房這邊提熱水了。
生孩子的事到了這里,已經不需要外人額外操心,他們一家自己就足以應付。
易書元就好像是才出現的時候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就淡出了眾人視線。
不過常人的視線好避,有的視線卻不好躲,易書元踏著一縷清風從大秋寺離開,很快繞過一處山峰而去。
只是看似是山峰遮蔽了易書元遠去的身影,實則已然貼著背風處凌空站定。
僅僅幾息之后果然有一縷云霧跟隨而來,只是繞過山峰的時刻,易書元袖中折扇滑出化為利劍。
“錚”
一聲清亮的劍鳴響起,那一縷云霧當即潰散,大蟾王也顯出身形,身體僵立在了空中。
此時此刻,正有劍尖抵在大蟾王咽喉之處。
好強好銳利的劍意光是被劍指著就有種好像腦袋和身子已經分家了的錯覺。
遁霧之法乃是完全融入云霧之中,絕非尋常障眼遮目之法能比,也是大蟾王御水之法到了極高境界的標志,卻不想竟然瞬間被識破了
心驚之余,大蟾王再看向握劍之人。
那似笑非笑自若的神色和持劍橫空平靜,更有一種劍意自在之感,與剛剛在寺廟中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卻融合在一個人身上
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多看不要多想,但忍不住還是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隨后又立刻心生懊惱,趕忙甩頭。
易書元皺起眉頭,大蟾王的眼神有那么一會讓她不由升起一股惡寒,這貨看靈鯉夫人不會也是這樣吧這倒是多少能理解一下小鯉魚她娘了。
“哼,大蟾王,你也是有數的一方大妖,更冠了一個王字,使這手段跟著我所為何事”
“你,你,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易書元也是笑了,你這蛤蟆不至于這么容易移情別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