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有此意”
“請”
公孫寅讓開一步,隨后同易書元和江郎一起邁開步子,三人這一走,就好似又融入了繁華的街道,融入了熱鬧的人流
“其實說到這楊本才,也并非次次都來科舉,這些年來他一共參加過四次科舉,這些鄭道友都是知情的”
公孫寅說的是楊本才的事,只能說其人雖有一些毅力,但終究是沒有投入完全的心力,或者也沒法投入完全的心力,嘗試過努力,終究也落得個高不成低不就。
但總結來說,楊本才這些年雖然不算一帆風順,但也絕非一波三折,日子過得也算不錯,只是對當年難以忘懷。
“常人大多如此,所以能為常人所不能為者才更顯可貴。”
江郎這么說著,灰勉則追問一句。
“那你和楊本才怎么說的”
公孫寅笑了笑。
“自然是斷其念想,我和他說自己便是鄭穎之子,家母死前聽算命高人說需要了結一段往事,我守孝過后,經算命高人指點,我便尋來此處了。”
“好家伙,直接說死了”
幾人步子很快,說話間已經到了宮城之外,他們的腳步隨風而起,踏著清風入了大庸皇宮。
易書元經過恢弘的宮殿,想起來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大庸皇宮呢。
御書房內,處理完公務的當今天子靠著椅子放松片刻,隨后坐正了手伸向桌角,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個裝裱精美的卷軸。
皇帝將卷軸放在面前緩緩打開,其上的字就展現在眼前,正是當年易書元贈予庸明宗的行路難。
執政不過小二十年,天子已經頭發花白兩鬢含霜,深感當為帝者的疲憊。
遙想當年的父親,聽說是從太子時期已經涉政,自十六歲開始,近十年拼搏之后登帝位,再三十幾年勤政不休
當今天子很難想象自己能不能再堅持二十幾年,不過至少現在,承興盛世一直延續到了弘興盛世,縱然歸去陰間,也能在父親和列祖列宗面前抬頭挺胸。
這字同明宗遺詔一起傳給當今天子的,也是天子頗為喜愛之物,常以父親遺志和此字激勵自己。
年歲越長,天子對這字就越是愛不釋手。
正在這時,有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章管事有感年事已高身心之力難以為繼,請辭歸鄉,我雖是總管事,但覺得章管事的事還是向陛下您告知一聲,請您定奪”
皇帝的視線從字貼轉移到面前的太監上。
“章良喜他自幼進宮,歸鄉既無祖宅亦無祖業,更沒有認下什么兒女,還是在宮中養老吧。”
太監抬頭看了天子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陛下,章管事說了,他并不想死在宮中”
天子微微一愣,良久才嘆息一聲。
“也罷,準了吧傳我口諭,賜黃金千兩,綾羅百匹,歸鄉車架及隨行配備,同正三品”
“是”
太監應諾的時候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身為一個太監,告老能有這等規格待遇,簡直讓人想都不敢想
宮殿深處,有一個小院落內,章良喜就坐在一把藤椅上曬太陽。
雖然已經是八十六歲高齡了,但光看章良喜得外表,并沒有那種老態龍鐘的感覺,好似只是一個尋常的老太監。
其實章良喜早就有走的念頭了,只是遵照先帝遺愿,保護當今天子,哪怕很快被排除在天子身邊了,也依舊盡力恪守這一條。
只不過天子羽翼早就已經豐滿了,章良喜自己也早已經沒什么心力了,終于可以告老了。
這時有一陣清風吹來,吹得章良喜分外舒暢,這會心情輕松太多了,他知道現今的總管回去稟告天子,也知道天子一定會準的。
易書元、公孫寅和江郎此刻已經御風來此,看到的就是微閉雙眼的老太監。
“易先生,便是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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