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子弟能執掌皇城司嗎不是說他們不得入仕為官,不得入軍為將,怎么能擁有皇城司這般軍隊之權”
“這誰知道去,也許這人并非宗室,只是恰好也姓趙罷了。”
“不過聽起來也算是件好事啊,以前在汴梁的時候,每年秋闈、春闈大量士子涌入城內,開封府人手不夠,到處都會發生案子,現在有了皇城司維持秩序好像也不錯。”
“京畿路的士子來汴梁參考,了不起就那么幾千人,本來就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這些人能維持什么秩序,就怕隨意抓人,造成冤案四起。”
眾人議論紛紛地說著,有個士子忽然瞥見旁邊椅子上坐著個被家丁簇擁的年輕人,看打扮好像也是來考試的書生。
因為趙駿身邊的護衛都配著刀,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某衙內,秉著結交權貴的心思,就有個人起身走了過來,向趙駿拱手說道“這位兄臺也是來趕考的嗎”
“算是吧。”
趙駿笑了笑沒說話。
他今天是來看看皇城司的行動,剛剛上任就什么都不干肯定不行,所以他打算主動出擊,一來揪出里面的內鬼,二來也是挑釁一下開封府的權威。
范仲淹在開封府的時候,下面的人還算收斂,甚至有不少如韓遠這樣的邪惡之徒被他趕走,換了幾個剛正不阿的人上來。
結果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過去,開封府衙就又變得黑暗腐敗,新上任的開封府尹張逸僅任職一個月就被調走,后上任的丁度是個訓詁學家,雖然為官清廉正直,但說難聽是個刻板的老儒,極容易被下面的人蒙蔽。
所以在他的糊涂治理之下,開封府下面的官吏繼續上下其手,特別是府衙的牌司制度,當時要想去開封府告狀,就必須在府衙門口登記排隊,且就算登記完后也不能立即開庭,而是要等通知。
基本上如果不給負責牌司的官吏送錢,想等到開庭審理,要到猴年馬月去了。而且一旦涉及到開封府徇私枉法,或者牽連到跟他們有關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府尹開庭。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老百姓遇到冤案還在外面登記排隊呢,府衙里面的開封府尹卻還以為天下太平,每日讀讀書,喝喝酒,清閑作樂,舒服得很。
“兄臺不如和我們一起來坐坐。”
那士子邀請道。
趙駿搖搖頭“你們坐吧,我待會還有點事。”
“那就不打擾了。”
士子識趣地離開,但走前還是說道“最近皇城司四處巡視,兄臺還是要對他們小心一些。”
“嗯。”
趙駿哭笑不得,就點點頭應下。
過了片刻就有個漢子蹬蹬蹬地快速上樓,到趙駿耳邊低語幾句,趙駿點點頭,隨后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邊的士子不由得艷羨說道“不知道是哪家衙內。”
“這些衙內不是我們能結交的,伱膽子也是真大,還好那人脾氣秉性好像還不錯,要是遇到一些脾氣不好的衙內,冒然過去,少不得挨揍。”
“原來是這樣,多謝李兄解惑,看來以后遇到這些衙內,咱還是應該躲開點。”
后面的人小聲說著。
趙駿此時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下了樓,直接往南堂街去。
南堂街這時正有些混亂,皇城司的士兵在街上遇到了一樁事,有個老婦人在街邊給人縫制為生,忽然看到街上有個女子,她驚叫起來那是她兒媳婦,上去拉扯。
結果女子身邊有兩個壯漢跟著,打了那個老婦人,驚動了皇城司士兵,上去把他們抓起來。沒想到開封府衙役也過來了,雙方正僵持著。
趙駿過來的時候,見到皇城司的士兵已經來了兩隊人,開封府的衙役們也是紛紛呼朋喚友,吹響哨子,來了二三十個。
街道中間已經空了出來,兩邊的樓上探出無數個腦袋,看熱鬧的人山人海,擺攤的基本都已經跑了。
士兵控制了老婦人、女子以及兩個壯漢,開封府的衙役正勒令他們交人。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