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清風樓后,趙駿就直接沒有停留,往皇城司而去。
此時皇城司已經抓了不少人,這段時間開封府變得不管事,街上的紛爭基本交由皇城司禁軍處置,有不少案子竟都去東華門外喊冤。
開封府尹丁度被下面的人忽悠,以為是皇城司搶走了他們的辦案權,這幾日整天找趙禎吵鬧,弄得城里現在烏煙瘴氣。
趙禎也幾次派人來問趙駿,但都被趙駿以時機沒到為由打發了,今日離開貢院,就是要肅清開封毒瘤之時。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皇城司承天門后的殿前司軍刑房內,趙駿見到了李德文。
刑房很暗,這是趙駿通過曹家的關系借到的軍隊刑房,里面有各種刑具,由于皇城司沒有審問權,自然就沒有用刑高手,但架不住他有人啊。
此刻曹修站在一邊,他旁邊還有個長相酷似他的年輕人,正在打量著趙駿。
這個人正是曹修的弟弟曹任。
曹任在殿前司任職,掌管殿前司的衙署,汴梁八十萬禁軍經常有犯法鬧事的人,往往會被帶到這里處罰,他手底下自然有用刑之人。
趙駿看著李德文,李德文被綁在刑具上,鼻青臉腫,顯然之前皇城司闖入他家的時候,他阻攔時雙方起了沖突。
“你是趙駿”
李德文之前被打得頭暈目眩,此時也慢慢恢復過來,抬起頭看到趙駿,頓時猜到了他的身份。
趙駿把手中一份資料扔在旁邊桌上,笑道“李德文,自己交代吧。”
“呸”
李德文向他吐了口口水,好在趙駿離得稍遠,輕松躲開。
“不交代也沒關系。”
趙駿看著桌上的資料道“天禧元年,你得門蔭,成為府界公事,一次喝酒,當街把人打死,后來被你爹壓了下來。天禧三年,你幫你那朋友擺平了一樁事,他給了你五百貫,后來你就借此勒索他,前前后后得有四五千貫。乾興元年,你當了軍巡判官,認識了無憂洞的人,自此他們就幫你抓妙齡女子供你玩樂”
隨著趙駿把李德文做過的事情一樁一樁地說出來,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資料里記錄了李德文大大小小二十多件案子,他做事不謹慎,有不少東西都可以查到,雖然不是全部,但也是大半。
而且范仲淹當初查的時候,就找了不少人證物證。比如李德文的那個朋友,被勒索得都快傾家蕩產了,哪怕是之前犯的案子被揭發都愿意去坐牢,不愿意受他勒索。
其中受賄罪都是最低的錯誤,還有殺人罪,縱馬撞傷過汴梁民眾,放高利貸逼得百姓家破人亡,貪墨開封府的公款,勾結無憂洞、鬼樊樓為他搜集女子享樂,開設賭坊對百姓敲詐勒索,幫一些富豪權貴擺平案件,讓受害者無處伸冤。
內容可謂是劣跡斑斑,罄竹難書。
李德文聽著趙駿把東西都念出來,大聲怒吼打斷道“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有罪證嗎不要以為我爹死了我在朝廷就沒人,你敢抓我,明日朝堂上滿朝文武必然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
趙駿冷笑了一聲“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賄賂了哪些人哪些人是你的保護傘,都招出來,免得受罪。”
“呵呵。”
李德文也報之冷笑。
他是囂張跋扈,做事不謹慎,但卻不是傻子。
供出保護傘,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