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說道。
“是。”
王赫應了一聲,便帶著他一路往殿前司方向而去。
穿過層層守衛森嚴的衙署,一路到了皇城司后衙,這里一墻之隔就是殿前司的校場,軍刑房就坐落在校場東北面,與皇城司的后衙沒多遠。
以前皇城司和殿前司屬于獨立的兩個部門,雖然皇城司禁軍名義上屬于殿前司,但實際上并不歸殿前司管。
所以原來兩個部門之間用墻壁隔開。
但現在靠著曹修和曹任的關系,為了方便接受罪犯,曹修跟曹任商量了一下,把那堵墻打通,修了一個門出來,就不用再繞左銀臺門遠路來殿前司了。
此刻殿前司校場上一幫子禁衛軍正在蹴鞠。
汴梁禁軍八十萬,大部分都駐扎在汴梁城外的禁軍駐地,另外還有部分禁軍駐扎在邊境。
這部分駐扎在邊境的禁軍被稱為“就糧禁軍”,原本是以屯駐、駐泊和就糧三種名目輪流出屯外地。
宋真宗時,陜西、河北等地方設置常駐禁兵,不再回駐京師,成為地方軍。
因此實際上汴梁的禁軍沒有八十萬那么多,皇城里以及外圍的甕城大概駐扎了幾萬禁軍。
這些士兵也沒有大將管理,全都是曹任這樣的下級軍官管制,以此做到不會有一名大將執掌超過幾萬人軍隊的情況。
曹任正與另外一名殿前司同僚賭博耍錢,小賭骰子,大賭是他們兩隊的士兵蹴鞠。
正吆喝間忽然曹任那一隊的士兵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踢進了球門風流眼,頓時爆發出驚天歡呼。
“給錢給錢,跑不了啊。”
“衙內好生厲害,你們蹴鞠隊名不虛傳,服了服了。”
“那必須的,我們隊可是踢遍汴梁無敵手。”
“看來下次再也不能和衙內踢了。”
輸的那一方麻溜給錢。
曹家雖然沒落,但畢竟也是將門中第一勛貴,又有曹皇后撐腰,普通勛貴子弟還真不如他們。
很快曹任收了錢,正開心間,眼角瞥見趙駿從皇城司衙署過來,便急急忙忙起身道“你們先玩著,我有點事。”
說著就一溜小跑跑了過去。
趙駿也注意到了曹任跑來,就站在原地等著他。
“知司。”
曹任過來后,恭敬拱手行了一禮。
他大哥曹修都對趙駿恭恭敬敬,而且也曾經向他透露過趙駿的底,知道官家都對趙駿尊敬有加,自然不敢放肆。
趙駿就問道“怎么了”
曹任苦笑道“還不是軍刑房的事。”
“軍刑房出了什么事是牢房不夠了嗎”
趙駿看向東北面牢房方向,殿前司的軍刑房其實沒那么大,但因為是給軍隊用的,所以關個幾百人還是綽綽有余。
曹任搖搖頭道“不是牢房少了的問題,韓家和馬家聯名派人去找過我父親了,他們希望我大兄能夠放人,或者讓我們殿前司不把牢房借給你們。”
“哦”
趙駿皺起眉頭問道“伱父親怎么說”
曹任為難道“我父親那邊也覺得棘手,我們這些人在外人看來身份尊貴,實際上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父親希望能找知司談談,看能不能有個章程。”
“呵呵。”
趙駿笑了笑道“沒事,不出意外的話,韓家和馬家也跑不了,你不用管他們。我知道朝廷那些官員會彈劾你們,但你們不用怕,出了事我扛著,要是官家找你們說,你們告訴我,我會去打他。”
“哦。”
曹任聽了點點頭,但忽然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略微遲疑,之后試探性問道“知司會去什么”
“會去打他。”
趙駿又重復了一遍。
這事也不是拿來裝逼,而是無憂洞的人確實是氣到他了。
趙禎要是來阻攔,那就真怪不得自己毆帝三拳,然后大家一拍兩散。
曹任這次真真聽到了這句話,只覺得背后升起一股涼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