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思索了片刻,倏地笑道“倒是有個法子。”
“哦”
范仲淹說道“說來聽聽。”
趙駿壞笑著說道“白天我們貼告示,晚上再讓人把這些告示撕掉,然后再在全城廣發告示,以無憂洞和鬼樊樓的人口吻威脅,言稱若是誰敢向官府他們的信息,就立即派人報復。”
范仲淹皺起眉頭道“那百姓豈不是更加不敢報官”
“剛開始肯定這樣。”
趙駿說道“只需要多做幾次,多用無憂洞和鬼樊樓的人口吻威脅。之后再從殿前司牢房里,把那些無憂洞和鬼樊樓的人當眾斬首示眾,并且多宣傳官府會保護百姓之類。最好再加強全城禁嚴,每條街道都必須時時刻刻派士兵巡邏,讓百姓擁有安全感。”
“我太不懂這能有什么用。”
“光靠我們的力量是解決不了他們,必須要依靠百姓。但單純地矛盾無法解決的話,那就激化矛盾。”
“激化矛盾”
范仲淹以前從趙駿那聽說過矛盾之類的解釋,但對于這個東西還真不怎么深入了解。
“是的。”
趙駿笑道“無憂洞和鬼樊樓的威脅,將一次一次地挑選汴梁百姓的底線。讓汴梁百姓處于惶恐不安當中,這會讓百姓覺得,只有沒有那些地下黑惡勢力的日子,才是好日子。此時官府再當眾處決他們的人,就會讓百姓覺得官府和皇城司將成為他們的靠山。”
“我明白了。”
范仲淹一點就通,立即激動道“到時候汴梁百姓為了讓那些人覆滅,必然積極消息。”
“正是。”
趙駿笑了起來,開封府和皇城司,一手自導自演,只會讓無憂洞和鬼樊樓在地面上的手腳徹底被打斷,隱藏于民間的勢力,也會被連根拔除。
“但這樣也最多是讓地下的那些老鼠從地上消失,他們一旦全都躲入地下去可怎么辦”
范仲淹依舊憂心忡忡。
趙駿的這個辦法的確可行,但無憂洞和鬼樊樓以及諸多黑惡勢力的大本營全都藏在汴梁那數十平方公里的地下深處。
那里管道林立,暗無天日,錯綜復雜,就連大宋皇宮都沒有下面的地圖。
因為汴梁的地下水系統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開始修建,到宋代只是進行了大規模擴建和修葺工作而已。
甚至別說大宋皇宮,可能連本就棲息在里面的陰溝老鼠們都不知道完整道路,至少趙駿拷問那些黑惡勢力的人,他們也只知道自己所在分部地形,根本不知道完整地形。
“是啊。”
趙駿嘆了口氣道“所以地利其實不占在我們這邊,但也只能盡量爭取,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沒有出手清理那些地面上的幫會嗎”
“為何”
范仲淹也有些不解。
除了無憂洞和鬼樊樓以外,汴梁地面上其實也是幫會林立。
這些人成群結為社團,十多個人成立會社,甚至有以鄉黨為號召,幾十上百人橫行霸道。更有外國人組成的社區,在異國他鄉抱團取暖。
按理來說這些人也是開封府和皇城司打擊的對象,但這些日子開封府和皇城司也僅僅只是掃滅了官場以及部分黑惡勢力而已,并沒有進行全城對黑幫打擊,范仲淹還以為趙駿一直沒時間來做,原來是另有它意。
就聽到趙駿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拉攏一些平日里作風還不錯的幫會,這里面有不少都只是鄉黨抱團防止被欺負,往日還算遵紀守法,所以我也沒打算下死手,到時候可以在全城展開嚴打,把大量幫會份子逼到地下去,這些人將成為我們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