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免稅,也是給無產的窮人免稅。有產的地主,依舊要納入稅收名單里。
所以如果你們做為地主,家大業大,抗風險能力遠比窮人搞得多,在有限的能力下再出一份力氣的話,朝廷會很欣慰于你們承擔了一定國家責任,并且還會給予你們在賦稅上的優待。
地主們經過深思熟慮后,覺得似乎穩賺不賠,紛紛答應。
主要還是免稅太有吸引力。
因為說是優待,其實就是一場交易。
既我用免除賦稅的方式,讓伱們出錢出力,換取物價穩定、加快災后恢復建設。
別看宋朝農業稅不高,荊湖南路一年也就五十萬貫不到的農業賦稅,但苛捐雜稅特別多。
特別是針對地主們的苛捐雜稅,那是把地主們往死里盤剝,導致宋代地主起義的次數也非常頻繁。
因此跟那敲骨吸髓的稅收比起來,出這點錢和物資,算是花小錢免大災了,來年朝廷即便是免半年賦稅,也能賺回來。
于是在趙駿抽調了今年夏稅,以及潭州多加地主、富商的聯手下,災區的物價得到了穩定,秩序漸漸恢復正常。
等到十月份的時候,趙駿已經在潭州待了兩個多月,今天有個好消息傳來,朝廷發了五十萬貫賑災款,目前已經送到了潭州。
傍晚戌時初,長沙縣衙門內,趙駿正在看著各地對于災后恢復工作的匯報公文,陳希亮興高采烈地進來說道“知院,太好了,朝廷的賑災款到了。”
“嗯。”
趙駿抬起頭只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陳希亮見他興致不高,不由得納悶道“知院,這難道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嗎”
“是。”
趙駿放下手中的公文,嘆道“但這點錢還是杯水車薪,而且你要想到,這次水患,只是潭州受災,災情并不算嚴重,朝廷要保證每個災民得到妥善安置,就要花很多錢,可要是像前幾年淮南大旱那樣的大災,那就是個無底洞啊。”
“總歸還是要盡自己的努力。”
陳希亮說道。
“災是救不完的,只能祈禱像淮南那樣百年不遇的旱災少來幾次,一是要未雨綢繆,在好年月多囤積糧草,多修筑堤壩,多開墾田地,多疏通河流。”
趙駿說道“二是要提高商業繁茂,這次災情之后,我希望你們能與衡州、永州、全州、桂州等地做好溝通,全力疏通靈渠,加大與廣東南路的商貿往來,那邊正在廣種棉花,湖南也可以引進種植這些經濟作物。”
“修渠可是一件大事。”
“嗯,所以就需要你們各地沿河的地方官府通力合作,一起把水渠建好。”
“是。”
“我了解到民間雇工價格大概在每日50100文之間,河工貴一些,在150200文左右。五十萬貫能夠雇傭三萬人大概半年,這錢必須用在刀刃上,以恢復農業、修復河堤為主。”
“是。”
“好了,好好安排,災后重建工作任重而道遠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