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司衛統領站出來拱手。
“但凡再有擾亂秩序者,可聽知院之令,逮捕驅除。”
“是。”
司衛統領厲聲應答。
瞬間百官們為之肅然,不敢再像之前那樣你一言我一語,把早朝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陛下,臣有奏”
鄭戩站出來,先看向趙駿說道“知院,御史糾察百官、肅正綱紀,職責所在,不算擾亂會場吧。”
“嗯。”
趙駿便走到一邊,沒有說話。
接著鄭戩就說道“臣彈劾呂夷簡、盛度、程琳、李章與開封府小吏馮士元勾結,貪贓枉法、收藏禁書、賣官鬻爵”
這下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原點,這幾天鄭戩天天彈劾,但百官們顯然都無視了他,都在談論考成法的事情,搞得鄭戩非常不高興,趁著這次機會,立即站出來再發制人。
但這句話一出來,百官們便又都蠢蠢欲動,只是攝于趙駿威勢,還不敢立即出言。
趙禎看向趙駿,問道“漢龍以為該如何處置”
“我曾經三令五申說過,一個國家應該維持法制,堅持依法治國,若是涉及權貴,就輕拿輕放,那法律也不過是一紙空文,天下豈不是亂了套此事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趙駿望向呂夷簡和盛度道“堂堂宰相,不會想著包庇兒子和女婿吧。”
呂夷簡和盛度臉色瞬間慘白。
程琳亦是睜大了眼睛,呂夷簡和盛度畢竟是兒子犯事,不關他們的事情。而且入了政制院,往往就能獲得疑罪從無的優待。
也就是說,以前御史臺和諫官可以風聞奏事,拿一些捕風捉影,無憑無據,或者天災異象之類的東西去彈劾宰相。
如果恰好皇帝也厭惡這個宰相,那順勢就用這個借口把宰相罷免,換一個人上來。
但如今政制院宰相卻不會再如此,官職是恒定的五年任期,除非有確鑿證據犯法了,否則就算是兒子出了事,大抵也不會影響到呂夷簡和盛度。
可他程琳就不一樣了。
程琳是自己參與到了與馮士元的勾結當中,被人抓住了犯罪證據,涉及到他本人。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呂夷簡和盛度反對新政以外,他也是最大的反對派。
現在趙駿這一句話,不就給他判了死刑
當即程琳就站出來說道“陛下,臣想問問,趙駿是皇帝還是陛下是皇帝為何趙駿一言便可以定宰相生死,長此以往,陛下威嚴何在”
這是誅心之言。
若是以往程琳絕不敢這樣說,但涉及到自己的政治生涯,他只能如此了。
“你耳朵聾了”
趙駿漠視著他道“沒聽到陛下已經將此事全權交予本院處理陛下自然是圣明天子,但宰相亦有輔政之權,如今天子授予,皇權特許,難道按照律法規定治伱的罪都不成”
程琳不聽不聞,依舊向趙禎說道“陛下自該有自己的決斷,有自己的公允,萬不可聽一些奸逆之輩胡亂,讓臣子心寒。”
呂夷簡張了張嘴,看向程琳宛如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