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地方官府去干就行。
然而趙駿懷疑這里面不止有吃空額的問題,怕有其它內情,因此這支隊伍相當于朝廷監察隊,明面上是查人,暗地里其實是調查將門勛貴在軍隊中是否干了什么壞事。
他們的職責相當于御史,全國約兩千個營,平均每人要查六到七個,入駐一營之后,不僅上級部門必須全力配合,且擁有這一營的指揮權。
這就意味著原來的營指揮使如果是被調走的勛貴子弟,將直接被監察隊接受這一營。
如果不是的話,那營指揮使也要受到監察隊的指揮,甚至可能要段時間內被隔離扣押,等調查清楚沒問題之后,才能被放出來。
而為了防止這一段時間軍隊人心浮躁,內部動亂,導致西夏和遼國看到機會,可能會趁虛而入,朝廷又令樞密副使張亢率領四個火器軍前往河北路,令王德用帶三個火器軍前往陜西路。
這樣河北路和陜西路就有三萬五千人的純火器隊伍,包括火槍手三萬一千五百人,火炮手兩千五百人,以及約一萬五千押送大炮、手榴彈等火器的后勤部隊。
不管是野戰還是守城,足以應對遼國和西夏騎兵的突然進攻。
六月四日。
最近這段時間朝廷正在清查全國軍隊人數,在百官間倒是沒起什么波折。
一來這項政令是政制院通過,下面只管執行就是。
二來這并不涉及到百官們的利益。
朝廷清查軍隊人數本來就是應該做的,只是以前監管不利,再加上趙匡胤留下的軍隊潛規則,百官們都懶得去查,因此才疏于管理。
現在進行核查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在將門勛貴當中,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掀起巨大的波濤,讓諸多將門勛貴的家主都惶恐不已。
這一日,數個平日里交情還算不錯的將門勛貴家主聚在一起聊天。
正是盛夏時節,馬府當中,有五人在后院喝酒,剛開始還正在正常推杯換盞,等差不多的時候,馬府主人馬正舉抱怨道“朝廷這是想把我們往死里逼啊。”
馬正舉是宋初名將馬仁瑀的侄孫,馬仁瑀的兒子早年犯罪被流放海南,在途中病死了。馬仁瑀的哥哥早逝,把哥哥的兒子撫養長大。
這侄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仗著叔叔是馬仁瑀,平日里胡作非為,有一天喝多了酒,無端把一個過路青年打死。
馬仁瑀是宋初名將里品行極好的人,沒有慣著侄子,讓衙門依法辦事,殺人償命。
結果就是馬仁瑀沒有了后代,趙光義憐憫他,于是在他死后讓他侄子的兒子繼承了馬家的勛貴職務,擔任西京左藏庫副使,享受國家奉養。
而另外幾人也來頭不小,有王審琦的孫子王世隆,楊光義的孫子楊仁德,趙彥徽的孫子趙開吉以及韓重赟的孫子韓允升。
王世隆以前混得還不錯,當過皇城司副使,結果因遲到被趙駿給開除了,因此一直對趙駿懷恨在心。
他惡狠狠地道“這都是那該死的趙駿所為此人就該死”
“誒,王兄慎言。”
韓允升伸出手,左右看看,見四周無人,才低聲道“現在趙知院權重,得陛下信任,若是讓外人聽見了,怕是對你不利。”
“無妨,都是自家兄弟。”
王世隆被韓允升提了這句,也稍微有些驚醒,才知道自己酒后說了胡話,連忙找補道“自家兄弟總不會害我。”
“那倒是。”
趙開吉也不迭道“今天這話自己人說說就是了,千萬別傳出去。”
勛貴家族的當家之主中,有些人是二代子弟,除曹琮這種曹彬晚年生出的兒子,現在才五十歲上下以外,其余人年齡都可能有六十歲往上。
而三代子弟則一般在三四十歲左右,大家互相玩不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