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宋國有火炮轟殺我們兒郎的時候還歷歷在目,那時我就只能感覺到絕望,好在陛下力排眾議大力發展火器,如今也是時候讓他們也感受一下這樣的絕望了。”
下面幾名曾經參與過宋遼戰爭的將領議論紛紛,特別是蕭惠,當初就是他派耶律敵魯古上去鏖戰,結果宋軍不講武德,一炮給耶律敵魯古轟殺,每每回想起化成碎肉的敵魯古,都讓他感覺到噩夢。
但時過境遷,雖然談不上攻守易型。可遼國也在邊境布置出了大量的火炮,哪怕代價十分沉重,遼人賣了無數馬匹、皮貨、藥材、礦產給宋國,才換來那么多的火器原材料。
然而他們都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至少如今的遼國軍事武力強盛到了極點,已經遠遠不是當初的遼國,即便面對大宋,他們自信也能夠一舉將他們擊敗。
“好了,也不要小覷宋國。他們不僅有火炮、手榴彈,而且新發明了那種火槍,在野戰的時候乃為利器,不可不防。”
耶律宗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雖然火炮他們趕上來了,可人家又有了火槍,還有那種小鋼炮。在野外作戰的時候他們的大炮兩千多斤重,人家的火槍幾斤重,小鋼炮二百多斤,靈活性遠不能比。
給大家澆了盆冷水之后,耶律宗真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多久,而是繼續說道“既然宋國已經入彀,那么接下來就該考慮布防以及防守反擊的問題了。”
他的書桌上擺放著一些輿圖,是燕云以及河北周邊的地形圖,遼宋之間的邊境態勢犬牙交錯,互相鑲嵌。
比如因為上次遼宋戰爭他們失去了涿州以南的土地,導致宋軍在他們的地盤處凸顯出了一塊。而蔚州和武清一帶還在遼國手里,如此地形就變成了一個凹型,頗有點兩面夾擊宋國涿州的意思。
不過耶律宗真知道,說是兩面夾擊,實則中間開花。因為涿州是極為重要的戰略位置,離他們的析津府太近了,一旦開戰,人家可以直接從范陽城直取析津,一劍封喉。
看著輿圖上面的敵我態勢情況,耶律宗真沉吟了片刻,先看向下面的眾人說道“宋國在范陽的軍隊太致命了,你們有什么好辦法”
“為今之計,只能選擇在析津府周邊布防。”
蕭孝友作為南京留守,在析津府周邊最久,自然也知道情況,他說道“以前我大遼野戰無敵,宋國鑄造城池只能龜縮城中。如今”
說著他就有點面色尷尬,但片刻后又繼續道“如今宋國野戰稍微占據了點上風,而析津府周邊過于遼闊,沒有可以防守的地形,幾乎全是平坦的平原區,野外相遇,我們勝算不大,所以集中力量守住析津才是上策。”
“唔”
耶律宗真沉吟著點點頭。
其余將領也紛紛說道“確實是這個理,南京一馬平川,沒有燕山阻隔,宋國現在也有很多騎兵。”
“他們不僅有騎兵,在野外還有那種小火炮,我大遼一直想仿制這種小火炮,但我們鑄造出來卻經常炸膛,聽說他們用的鐵器是百煉鋼,我大遼哪來的百煉鋼。”
“唉,時過境遷,沒想到我們大遼竟然也有今日的遭遇。”
誰能想到曾經野戰無敵的大遼軍隊,現在卻在最擅長的領域被人趕超,甚至還遠遠甩開在身后
這其實也是遼宋地位發生兩極反轉的根本因素。
畢竟野戰無敵才是真正無敵,守城無敵其實是無奈之舉,人家只要把城池一圍困,糧食吃盡最后也無非是城破的下場。
所以遼國這些將領們亦是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壓抑,遠不像當初那般,自覺天下無敵,暢快淋漓。
“好了,那就這樣吧。”
耶律宗真沉聲道“朕這次親自布防,務必要讓宋國來犯之時,狠狠地碰上一個釘子。”
“是。”
眾人應下了。
會議隨即結束,諸多將領前去布置防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