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曇17歲就以京畿路高考狀元的成績考上汴梁大學,并且攻讀了碩士和博士,在攻讀博士期間還抽空參加了科舉,以一甲第四的成績成為慶歷二十六年進士。
目前大宋的教育體系已經逐步從儒家的四書五經當中轉移到了數理化科學一道。
不過儒學畢竟根深蒂固,想要短時間內完全摒棄也不現實,因此三十多年下來,趙駿一直都是以科舉和高考并行的方式進行。
而且科舉當中也漸漸把儒學的權重降低,提高數理化的知識,眼下儒學差不多只占科舉當中的30%,數學占20%,另外50%由物理、化學和生物組成。
跟后世的高考相比的話,就相當于750分的滿分,語文占225分,數學150分,理綜占375分。
基本上語文多出來的這75分就是后世英語的部分。
所以像那些重點大學出來的優秀學生考科舉就非常簡單,甚至已經可以把科舉看作是大宋版本的國考,數理化水平較高的學生考中進士輕而易舉。
本來以趙曇的成績想拿狀元都輕松,因為在高中時期,他的成績就已經壓過了陸游的爺爺陸佃,成為汴梁高中第一。
之后科舉當中成績也非常優秀,理科成績比那年科舉狀元黃庭堅高了三分,按理來說應該是狀元。
但趙駿卻有意打壓,只排到了第四,否則按趙禎的意思,必定欽定第一。
本來考中進士后就可以為官,趙駿又以他在讀博期間就先不入仕,不過今年九月趙曇博士畢業了,現在就是分配工作的時候。
他說道:“陛下的意思是讓我進政制院做辦公廳秘書。”
“進政制院嗎?”
趙駿微微皺眉,隨后搖搖頭道:“不行,你不夠格啊。”
趙曇面露難色。
從小到大,父親都沒怎么教育過他,他都是靠著自己努力讀書才有今天的成績。
當初連狀元都被父親奪走,今天難道還要繼續打壓自己嗎?
“曇兒,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認為爹在打壓你?”
趙駿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孩兒不敢。”
趙曇低下頭。
趙駿嘆了口氣道:“我的權力大得很,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大手一揮,全大宋的官員任誰都得掉烏紗帽,包括政制院的宰相。即便是陛下也不會忤逆我的意思,我在大宋就如同皇帝。可我真的想成為皇帝嗎?不是的,我心里裝的從來都不是權力,而是大宋千千萬萬的百姓。”
他看著趙曇說道:“我的兒子如果生來平庸,我不會給他任何特權,不會讓他也擁有像我這樣的權力。因為庸人如果掌權的話,那么對于國家,對于百姓來說就是災難。”
“一人一家一鄉一地乃至一路一國,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個國家的掌權者至關重要,如果不能有遠見,那么這個國家就會衰敗滅亡。”
“幸運的是我兒很聰明,學什么東西都快,而且考中了進士,走入了仕途,但正是這樣,我才不能讓你步子邁得太快。”
趙駿語重心長地對趙曇說道:“你才二十七歲,浮在上面不好。在政制院里做秘書,級別不高,但接觸的都是最上面的東西,很容易讓你覺得眼高于頂,看不到政制院。”
一番話語,讓趙曇明白了為什么父親這些年的打壓。
他問道:“那父親是希望我?”
“下基層,去民間看看吧。本來你是一甲進士,正七品起步,放地方肯定是縣令,但我不能讓你起步就掌握一縣大權,先從副手開始,做個縣丞。”
趙駿說道:“去了解百姓心中的想法,去人民之中找到你自己的答案。改個姓,不要打著我的名義,在官場上遇到困難不要怕,用你的聰明才智去解決。遇到腐敗份子也不要擔心,收集好證據與你的敵人斗爭到底。你下去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去解決百姓的困難,怎么帶領百姓致富,帶領百姓脫貧,等你能治理好一縣了,也就能慢慢領悟一點如何治理好一個國家了。”
“是,孩兒明白了。”
趙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