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劍光還沒到,刀已破入了劍光,逼住了劍光。
然后刀已在咽喉。
傅紅雪的刀,燕南飛的咽喉
燕南飛凝視著眼前這把漆黑的長刀,這一刻他好似又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許久,才聽他緩緩道“一年前,我敗在了你的刀下”
傅紅雪道淡淡道“你人雖年輕,可劍法卻用老了”
去年,還是這個時候,他敗在了傅紅雪的刀下。
當初傅紅雪曾問過燕南天是否心愿已了
但是燕南天的答案卻是讓人吃驚,他縱然有心愿未了,那也是他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逼他做出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哪怕是傅紅雪也一樣
而現在看樣子他也不愿說出自己的事情,很明顯,他在赴死。
過了許久,傅紅雪終于道“你是來尋死”
與此同時,鳳凰集卻又多出一位訪客。
月色已深,一人悄然間漫步在這座已經死去的集市里。
世人只知走獸禽鳥,包括人本身會死,卻不明白集市也會死,比如眼前鳳凰集本身也已死亡
街道雖不長,也不寬,卻也有幾十戶店人家。
世界上有無數個同樣的小鎮,每一個都是這樣子,簡陋的店,廉價的貨物,善良的人家,實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這鳳凰集雖然還有這樣的店人家,卻已沒有人。
一個人都沒有。
街道兩旁的門窗,有的關著,卻都已殘破敗壞,屋屋外,都積著厚厚昏灰塵,屋角檐下,已結起蛛網。
顯然這一年間,這座地處邊陲的小鎮發生了外人不曾知曉的事情。
這人漫步在這座死去的小鎮里,好似隨意到再逛自己家的后花園一般,不一會兒他已遠遠看見一座酒樓。
突然有風吹過,將街旁一塊木板招牌被風吹得“吱吱”的響,隱約還可分辨出上面寫著的八個字是“陳家老店,陳年老酒”
這本是鎮上很體面的一塊招牌,現在也已殘破乾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齒一樣。
可是這座死去的小鎮,遠有這招牌更加可怕的事情。
臨街一間小店,它那本已腐朽的木門,忽然間被震散,一樣東西“骨碌碌”滾了進來,竟是個大如車輪,金光閃閃的圓球。
眨眼間這金球已直滾到他眼前,眼看著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沒有人能受得了達一撞之力,這種力量已絕非人類血肉之軀能抵擋。
而這白衣人只是忽然伸出手,準確的說,是一根手指。
這來勢不可擋的金球,被他用指尖輕輕一點,就已停頓。
也就在這同瞬間,金球突然彈出十三柄尖槍,直刺向白衣人。
而這人只是化指為掌,那鋒利槍頭還刺中來人,這看來重逾千斤的金球,便被他一掌印在上面。
他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毫無力道,然而這金球好似遭受千鈞之力橫掃一般,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呼嘯著撞進了那間“陳家老店”。
“嘭”的一聲墻面突然坍塌,皎潔的月光順著缺口照射進了這座本該無人的小店。
清晰將里面兩個人影照射出來,一人持刀坐在角落,而一人雙手捧著一柄長劍,靜靜站在這人面前。
這二人正是傅紅雪與燕南飛。
只是這死去的小鎮,本該只有他們二人知曉,而眼下卻又突然間多出了外人,情形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這一刻夜空上方的厚厚云層也開始散去,小鎮外的長街頓時籠罩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將街外那白衣人襯托得極為神圣。
來人一襲白衣,腰懸長劍,面目俊美,瀟灑閑雅,在月光下的他,渾身上下隱隱透露著一股塵世間少有的飄然之感,就似宛若天上降落人間的謫仙一般高潔,不染塵世間絲毫塵埃。
看著突然現身的白衣公子,傅紅雪與燕南天的目光,難得同時看向了他。
他們二人都可算得上如今天下少有的絕頂高手,自身眼力與見識,堪稱非凡,但卻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人物。
哪怕是金杯引滿,擁伎而歌,自詡瀟灑的燕南天,也在這樣的人面前,第一次被襯托得黯淡無光。
傅紅雪同樣緊緊盯著來人,曾有過無盡痛苦的經歷的他,心中也少有生出刺眼的感覺,甚至都忽視掉撞進酒樓內的金球。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