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清緊緊盯著慕容復許久,這才緩緩道“這些事本該由我自已料理的,但眼下這件事卻必須你來做”
“我知道”
慕容復點點頭。
不論如何,他已得罪了公子羽。
公子羽固然奈何不了他,但一定會報復其他人。
比如秋水請。
三日前,他造訪時秋水清曾說公子羽會來。
然而三日已過,公子羽仍未現身,他自然有理由擔憂其他人。
沒有人知道卓玉貞卓東來卻是個很有名的人。
有名的酒鬼。
只是當慕容復找到他時,他已經便掛在自家院子的槐樹下。
他的尸體已經冰涼。
顯然有人提前一步動手,似是藉此報復慕容復的插手。
而在少女的閨房里,一個梳著長辮的小始娘則伏在妝臺上一動不動,而她的身體尚有溫度殘留。
從她生前的神色來看,出手的人武功極高,讓她連一絲痛苦也未感受到就已被震斷了心脈。
不過小姑娘與卓東來離奇暴斃,少女的閨房內卻唯獨少了卓玉貞。
還好在小姑娘的尸體下壓著一封信,信上寫的是“女兒不孝,玷辱了家門,為了肚子里這塊肉,又不能以死贖罪。”
不過這封信是他們大意未曾發現,還是刻意設下的陰謀呢
這一切慕容復并不感興趣,他只在乎一件事,那便是卓玉貞的下落。
他既然答應了別人,自然要遵守承諾。
而且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個末出嫁的黃花閨女行動總是不大方便的,所以她與秋水清幽會的地方,一定距離她家不遠。
很快慕容復就找到一個小巷子,高墻窄門,幽幽靜靜的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有裸銀杏樹,墻頭上擺著十來盆月季花。
月季花在墻頭飄著清香,銀杏樹的時子被風吹得籟籟作響。
這座院子很是清凈,又特意種著月季花,顯然正是女子的居處。
慕容復本不愿隨意去闖一個女人的私宅,但眼下他別無選擇。
不過院子里銀杏樹濃蔭如蓋,小屋里暗如黃昏,里面雜亂不堪,明顯他又來遲了一步。
慕容復難得皺著眉,仔細打量著小屋四周,不會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只要有一點疏忽,只要留下了一點線索,他就絕不會錯過
這次他卻幾乎錯過了,因為這線索實在太明顯。
妝臺上有面菱花鏡,有人在鏡上用胭脂寫了三個字,字跡很潦草,顯然是卓玉貞在倉猝中留下來的,綁走她的人也沒有注意。
為什么明顯的事,人們反而愈不去注意
血紅的胭脂,血紅的字“紫陽觀”
紫陽觀是個很普通的名字,有很多道觀都叫紫陽觀,恰好這城里只有一處。
她怎么知道他們要帶她到紫陽觀去”
或許是在無意中聽見的,或許那些人之中有紫陽觀的道士,她生長在這里,自然認得。
不過這一切對于慕容復來說并不重要,他只知道這個地方必須去,至于陷阱什么,他卻并不放在眼中。
因為不管怎么樣,他都得去看看,就算這是陷阱,他也得去。
紫陽觀的院子里居然也有棵濃蔭如益的銀杏樹,大殿里香煙緣繞,看不見人影,可是他們一到后院,就聽見了人聲。
冷清清的院子,冰冷冷的聲音,只說了兩個字“請進”
聲音是從左邊一間房字中傳出來的,里面的人好像本就在等著他一樣。
看來這果然是個圈套。可是他又幾時怕過別人的圈套
慕容復連想都沒有想,就走了過去,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