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嘶啞而奇怪,有這這么一雙手的人,本不該有這樣的聲音。
無論多秀氣的男人,都很少會有這么樣一雙手的。
雖然只有那短短一瞬,卻讓黑衣人心中萌生出自己秘密都被人看破的錯覺,身形也不由變得僵硬。
乾凈舒服的車廂里,卻只有一個人。
黑衣人眼睛里有了笑意,把酒瓶遞過去,道“要不要喝兩口”
睡著了的人酒香是嗅不到的。
因為黑衣人從車墊下拿出一瓶酒,開始喝的時候,他的喉結也開始在動。
黑衣人道“但你卻不想知道我是誰。”
不想
白衣人的回答還是那樣簡潔。
黑衣人道∶“為什么”
白衣人道∶“因為我這個人很怕麻煩。“
黑衣人眨了眨眼睛道∶“你知道我有麻煩”
白衣人道“一個無緣無故就請人坐車喝酒的人,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黑衣人道∶“但你還是上來了。”
白衣人道“因為比起麻煩,我這個人更懶一些”
黑衣人又笑了,笑聲更動聽∶“你真是有趣的人,但也許你看過我之后,就會覺得縱然為我惹點麻煩,也是值得的”
白衣人道“哦”
黑衣人道“因為我是個女人,而且很好看。”
白衣人點點頭,道“我看得出。”
黑衣人的眼睛好似亮了,道“那你想不想看”
白衣人搖搖頭,道“不想”
黑衣人聞言,則好似抿著嘴道∶“別人若是拒絕了她,她就一定會覺得是種侮辱,一定會傷心。”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一個女人在傷心難受的時候,就往往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什么事”
白衣人道。
黑衣人道∶“比如說,她說不定會忽然把自己請來的客人趕下車去”
白衣人突然開始嘆氣。
開始嘆氣的時候,他已睜開了眼睛。
白衣人的表情很古怪,眉頭微皺。
因為他看見的,已經不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包在黑衣服里的人。
而是一個女人
一個赤裸的女人
她全身上下連一塊布都沒有,黑巾白花布都沒有。
她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光滑柔美如絲緞。
白衣人的名字自然不叫做柳下惠,也不是什么魯男子。
相反他的名字,在這天下好似蘊含莫大的能量一樣,任何人聽到了都將變色。
不錯,他就是慕容復。
一個赤裸的女人,本來絕不會讓他突然皺眉的。
他吃驚,并不是認為這女人太美,也不是因為她的腰肢太細,乳房太豐滿。
當然更不是因為她那雙修長結實,曲線柔美的腿。
只因為他已聽到了遠處更為急促的車馬聲。
顯然在遠處,有人一直在鍥而不舍追逐著眼前的女子。
在這邊陲之地,一個女子獨自遠行至今,卻依舊毫發無傷,顯然是拜身后的人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