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需要氏族繼續存在。
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再勸“為什么不聽俺的呢俺什么時候騙過你呢”
“說什么都不行”撕肉仍舊那么頑固,“俺一定要把那些蝦米全殺了殺光了,俺才走俺的小子都死光了,軍工廠也沒了,農場也沒了,可俺還沒有親手殺死一個蝦米這絕對不行”
“但是俺們會全都死在這里”戈爾貢低吼著說道,“那些蝦米已經殺了烤斧,殺光了前面所有的小子,他們正要來殺俺們俺們現在必須走,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等俺們有更多的小子,更多的大槍,再來殺這些蝦米”
頓了一下,獸人長老戈爾貢指著遠處,黑夜中近乎不可視的地道入口,繼續說道“幾年之前,俺就是從里面被挖出來的,俺親手殺了那幾個把俺挖出來的蝦米之后,仔細探查過那里。那里很堅固,只有從入口正面沖,但有哪些罐頭守著,就算是你也沖不進去”
說到這里,戈爾貢忽然住嘴了。
他看到,撕肉那充滿暴虐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他好像犯錯了,他剛剛對一個部落里最強的老大說,你不行。
而這,是多數獸人老大絕不可能聽信的話。
身形龐大的撕肉低著頭,看向衰老得不行的戈爾貢。
撕肉說道,“俺才是老大,俺不用聽你的。俺是部落里最大的,越是最綠的,沒有俺殺不了的東西。”
說到這里,他那機械化的手臂一把扼住了戈爾貢的喉嚨,將他衰敗的身軀提了起來“你太老了,也太懦弱了,俺受夠了你的那些話語。俺會留著你的腦袋,讓你親眼看著俺是怎么把那幾個蝦米給撕成碎片的。”
戈爾貢嘴里嘶嘶嘶的,好像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都說不出口。
撕肉已經不想聽他說話了,他那機械化的手臂只是一用力,就將戈爾貢的喉嚨給擰斷了。
戈爾貢眼神中的光彩,迅速消失。
在這一片刻,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工匠小子,來源于鐵齒氏族。他出生在一個溫暖的星球,那時候他們氏族已經徹底攻占了那里,僅存的蝦米被圈養著當做食物、當做奴仆、當做取樂的工具
然后,有蝦米來了。
氏族的戰艦被摧毀了,好多罐頭從天而降,跟許多蝦米一起,突襲摧毀了星球上的反軌道炮。然后蝦米用無數的炮火,將整個星球上上下下,洗禮了很多遍。
他認識的綠皮都死光了,他很幸運的活了下來。
但卻在隨后,遭到了捕捉。
然后輾轉之間,來到了這里,被關在不遠處的那個地下研究所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
他被解刨,但綠皮頑強的生命力讓他一次又一次在簡單的縫合之后,還活了下來;他被注射進了各種莫名其妙的液體,被當作實驗品做了各種各樣的實驗
但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停止了。
他被塞進了一處冷柜,那時候很冷,他也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有記憶的時候,就是有幾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蝦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們沒見過自己這樣的生物,而他在恢復了力氣之后,打破了關著自己的玻璃棺槨,把那幾個蝦米全宰了。
但很多東西他都忘了,怎么造大炮、怎么造殺人罐這些都是最近才想起來的。
然后,他走了出去,碰到了不少怪物。他跟那些怪物戰斗,將它們獵殺為食物,而這個過程中,他也流了血。
在他流過血的地方,沒過一年,就開始長出一些綠色的植物,史古戈獸、屁精、其他的綠皮小子,開始逐漸長出來。
他很快樂,他不再孤單了,有人能跟他一起打架,陪他打架。
他還記得,新出現的那些小子里,有個他最看好的,叫撕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