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高塔行省的行省首長被撤職了”
“不是撤職吧報紙上說的不是亨利首長身體不好,去休養了嗎”
“人家好歹是聯盟建立的元老,總要給點面子,撤職多難聽,主動離職休養多少體面一點。”
“哦原來如此。不過這樣的元老怎么會被撤職啊”
“可能是因為辦事不利。之前,報紙上還有說過,聯盟的基礎建設一期工程進度。高塔行省的進度也就比建立時間還不到兩個月的望茶行省稍微好一點。肯定是總督不滿意了。”
“從報紙上能分析出來這么多東西”
“那是肯定的當初我是第一批從青谷逃難到衛興城的人,原本早就拿到了正式的公民身份,這次回青谷啊,就是因為看到了聯盟基建的成果,下定決心要組建一個運輸隊。我的申請計劃得到了北青谷行省農業局的支持,拿到了投資。你瞧,我現在不僅是個運輸司機,我的車隊都已經有十六輛車了,就走這條線,鏈接了兩百多個農莊”
人們交談的聲音,在一輛車上傳遞著。
這是一輛鐵牛卡車改裝的,車斗被加長了一些,上面蒙了篷布,開了幾個窗口透氣,類似運兵車的樣子。
快二十個人,坐在車里,聽著司機吹牛。
車輛行駛在北清谷地區的平原地帶,在已經開辟出來的硬化道路上飛馳。兩邊是夏季濃郁的綠色田地,風吹過,初夏的太陽還不算酷烈,暖意伴著清香從車篷的窗口飛進里面,讓科恩普利亞感覺都快醉了。
他那失去了右臂、右眼、右耳后,被迫退伍的痛苦,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他是青谷人,在半年多前,聯盟平定青谷地區的戰役之中,他應征入伍了。
不過,他入伍的時間有點晚,基本沒趕上青谷戰役。在新兵營里呆了幾周,他被調入到正式部隊里的時候,去向也跟大多數進入到了青谷集團軍的那幾個衛戍師不一樣,他反而是被送進了中央集團軍第2步兵師,并且在隨后,跟隨部隊返回了中央行省,緊接著又東進去打東部諸省去了。
東部諸省的戰斗打起來很輕松,但那輕松主要是指整體上的。具體下來,到每個連隊、每個士兵的時候,卻不意味著一點危險都沒有。
當時,科恩普利亞所在的連隊,奉命消滅一處頑抗的地堡。
重炮轟炸的效果不太好,還是需要士兵下去啃。
科恩普利亞就在攻堅隊里。
他的班,進攻大體上算順利,在機槍的壓制下,他們靠近了地堡的入口,并將其爆破。再進入后,他們消滅了許多阻攔的敵人,自身僅付出了四名士兵的傷亡。
但在這個時候,他們碰上了敵人制造的土制炸彈。爆炸在他的身側炸開,他當時就暈了過去。
他的戰友并沒有拋棄他,而是將他搶救回了后方的野戰醫院。
一場截肢手術后,他的性命保住了,但是他卻失去了右手從肘部往下所有的部分;右眼永遠失明了,右耳也被炸飛了。
受到如此重傷,他當然沒有辦法再回到部隊了。
部隊升了他一級,讓他以上等兵的軍銜退役了。
嚴格意義上來講,科恩普利亞僅僅三個月的軍事生涯,就這么結束了,帶著一身傷殘。
他很沮喪、很絕望的。
他本是農奴家庭出身,來到軍隊之后,體會到了曾經不可想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