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載完了陸戰部隊之后,一身輕的怒焰艦隊,離開了幻月星系的軌道,駛入深空。
他們不會離開這個星系,但是一個星系的虛空可是非常龐大的。隱藏起來,當聯盟進攻幻月的時候從外部策應,當聯盟試圖追擊的時候,就遠遠逃開……
盡管其中會有很大的風險,比如那艘報應級戰列艦可沒有這種機動力,來執行這樣的操作。
它也不會隨意出動。
一艘一艘的快速驅逐艦、巡洋艦將會擔當這項工作——騷擾聯盟的進攻艦隊。而只要聯盟艦船有扭頭過來應付他們的趨勢,這些小快船就會跑。
不追擊就扭頭回去繼續騷擾,如若追擊的話,分散的怒焰艦船要怎么追呢?只要一分開,那就要時刻擔心敵人之中存在一艘戰巡,一艘戰斗駁船,一艘戰列艦。他們隨時可能從虛空之中殺出來,給貿然單獨行動的聯盟艦船一擊。
當然,這一切說得好聽,但實際上,都是無可奈何之下的作為。
說白了,就是保利托斯已經認清形勢。
他逃不掉了,正常的防守也沒有希望。雖然一時之間聯盟難以抽出全部的力量對付他,但只要等上幾個月的時間,讓聯盟把他們的船修好,配合顧航那夸張的、令人匪夷所思的靈能力量,以及不死鳥和血鯊展現出來的強大戰斗力……幻月就算是有完備的軌道防御體系,也是不可能守得住的。
他其實也有想過投降的事情。
正如幻月上的那些當地權貴想的一樣,雙方并不是完全你死我活的關系。他們不是異形,也不曾墮落混沌。
然而,在仔細考慮之后,保利托斯放棄了這個想法。
倒也不是別的原因,如果可以將戰團保存下來的話,他愿意付出一切,做任何事都可以。
但他認為,投降無法保存他的戰團。
他能發誓,如果投降了,他保證未來永不跟聯盟為敵。
但是,他不敢相信聯盟對他做出的任何承諾。
雙方結下來的仇恨,太大也太多了,而且是相互的。
怒焰有曾經滅殺過不死鳥,有在龍鷹跟聯盟對著干過;聯盟和不死鳥也曾暴打過怒焰,上一任戰團長厄索,飽受戰斗兄弟們的愛戴,卻死在了不死鳥手中……
保利托斯只能保證自己有理智,可以吃下所有的屈辱,但他沒法保證,戰團里每一個人都這么想。一旦投降之后,有一個怒焰咽不下這口氣,做出了什么事情,就很容易給聯盟大開殺戒的理由。
換位思考,聯盟也不可能因為怒焰投降了,就十分的信任怒焰。到時候,派遣他們去打關鍵戰役?那怎么敢呢?萬一又臨陣倒戈了怎么辦?
如果換了保利托斯在顧航的位置,他覺得,他會接受怒焰一切的投降條件,然后把戰團全部關押起來,秘密處決掉。
正因如此,他不敢投降。
他決心在地面,乃至于在挖掘出來的地堡、以及非常深的地道之中,持續堅守。
他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毫無未來。
但哪怕如此,也必須要在這片黑暗之中堅守。哪怕最終的結果不會有任何差別。
……
正如保利托斯所料,聯盟對于幻月的進攻很快就開始了。
參戰的,只有諸葛級航母和三艘戰巡,以及血鯊艦隊。
其他的船只,都去修了。
船是不多,但最關鍵的一位,也就是顧航,人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