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的毛巾兔幽幽睜開了眼睛。
看到那趴在自己身上的衛生兔,他輕輕的推了推。
然而,那小小的身軀,此時已儼然沒有了生氣。
“親”
看著為保護自己已經犧牲的衛生兔,受了傷的毛巾兔淚水濕潤了眼眶。
他咬著牙,撿起了一旁的沖鋒槍。
陣地上已經沒有多少同伴了,而帶著十八個堂口小弟沖上來的鷹醬已經近在眼前。
看到這一幕,毛巾兔擦了把臉上的鮮血,沖了上去。
“沖啊”
密集的火力,再一次覆蓋了那滿是彈殼和炮彈破片的山頭。
被硝煙彌漫的天空漸漸暗了下去,隨著一抹紅色的火燒云遮蔽了西邊的天空,陣地上終于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看著那丟下十八個堂口小弟,遁逃遠去的鷹醬,毛巾兔抹了抹眼睛上的鮮血。
“親”
他看清了前方的陣地上,那一副碎掉的眼鏡。
他跑了過去,也看到一個安靜的身影,此時正趴在陣地的前方。
望著眼鏡兔那永遠定格了的背影,淚水再次模糊了毛巾兔的眼眶。
默默地,他掏出了口袋中眼鏡兔托付給自己的那封信。
然而那新上的收信地址,卻讓他愣住了;
因為那個地址,需要很久很久才能送到。
它只有兩個字未來。
“親,展信佳;最近還好吧一定有這樣那樣的難處吧我也是呢。最近在這個坑道里都斷糧好幾天了,不過也還好,在下一輪炮火來臨之前,鷹醬他們還不會沖上來。趁著這個時候,我想給未來的親們寫一封信,聊聊天。
親啊,你說什么時候才不用打仗呢之前和腳盆雞打過,和禿子打過,現在又和鷹醬打。每次都是別人逼著你,和他硬剛,你不打,人家就要欺負你。
我也很想過點太平日子,但是指導員說不拿出點骨氣來,光靠乞求是換不來太平日子的我聽幾個留洋回來的親們說,鷹醬家那邊其實很富有,有很多很多的高樓,有很多很多的工廠,有很多很多的汽車。你說,到你們那代,會有那么多的高樓,那么多的汽車嗎
我其實在想,種花家外的仗能打完,我就能和其他親們一起回家種地,爭取,爭取,家家種地,頓頓吃飽,過年有新衣服穿,最好,能頓頓都吃上肉。
親,我寫這封信給你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想知道,到你們這個時代,是不是能吃飽穿暖,是不是能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是不是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不會被人笑話東亞病夫,是不是能實現我們的大國夢呢
鷹醬沖上來了,就先聊到這里。要是要是我回不來種花家了,請一定記得我,記得一只為了那個大國夢所奮斗過的我。生命不息,沖鋒不止前進,前進,前進”
看著那封根本寄不出去的信,毛巾兔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央視客戶端的播放頁面。
看到畫面中那封給未來的信,以及眼鏡兔那清澈淳樸的聲音,在線的三十多萬觀眾,已然淚崩
“前輩,我們現在不打仗了。我們現在有肉吃了,我們現在遍地的高樓大廈,小汽車因為太多都開始限號出行了,我們什么都有了,哪怕有些地方還不夠好,但是正在加速的追趕,可是第二集你們過江的時候不是說過,等你們回家的嗎你倒是回來啊”
“我不行了,我哭缺氧了。這特么是什么動漫啊。我和我兒子抱著哭,我這個當爹的很沒面子啊”
“經理看到我加班看手機,過來gnk我,結果看到我眼淚灑滿了衣襟,說下個月要給我漲工資。我現在懷疑他覺得我是得了什么絕癥了兄弟們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