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赫是有把握為自己洗白的，剛才他昏了頭一沖動砸向了裴安凌，但誰都能看出那是一種發泄似的亂扔，沒有準頭氣，石頭根本沒落到裴安凌的跟前。
而且，真不是他教唆的張馨茹，他只為了確保張馨茹會在今天動手，小小刺激了下張馨茹，沒他的刺激，張馨茹一樣會對把嚴珈寧推下湖。
如果沒他的刺激，張馨茹在下周動手，或是換個其他時間動手，沒他在場，嚴珈寧可能就淹死了呢，上一世嚴珈寧嗆水時間太長，差點沒救回來，從此身體變得虛弱，養了許多年才養過來。
對，他做的沒錯，他刺激張馨茹是在救嚴珈寧。
他演著自己的內心戲，也表演到了臉上，是被冤枉的委屈跟憤怒。
但他卻是白演了，因為另外的兩人都沒理會他。
裴安凌對著嚴衛柏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寧寧是被人推下的水，但我不認識那個女孩，她穿著一身綠衣服，有七八歲的樣子。
我看到后喊了一聲，那個綠衣服女孩嚇跑了。”
嚴衛柏的雙手握成了拳，握的太緊，手背上的骨節發白，“你說的是真的那個綠衣服女孩去哪了”
“她往那個方向跑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裴安凌指了個遠離湖邊的方向。
她對兩個女孩都不熟悉。
她聽說過嚴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樣，別人家有對男孩女孩一視同仁的，有重男輕女的，而嚴家是重女輕男，很寵孫女。
跟嚴家好幾代都是女孩有莫大的關系。
她只聽說過沒見到過嚴家的寶貝孫女，所以直到嚴衛柏出現，她才知道落水的女孩是嚴家的。
但看嚴衛柏這反應，綠衣服的小女孩也是他們家的。
這就可怕了。
她記起了好像聽人說過，嚴家二代三代全都是男孩，嚴正鐸妹妹的孫女，成了嚴家血脈最近的唯一一個女孩，很得寵。
綠衣服小女孩是那個很得嚴正鐸喜歡的堂外孫女吧。
那是前幾年。
后來嚴家的老二媳婦四十多歲又懷上了，生下了一個女兒。
人之常情，養在自己跟前的親孫女自然親過跟別人家姓的堂外孫女。
嚴衛柏的視線移向了柳赫，語速很快，“你快說張馨寧去哪了，你最好想好了照實了說，你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我能判斷出來，不然等我讓你說實話的時候，你別后悔。”
嚴衛柏那仿若凝為實質的利刃樣目光，讓柳赫心底一顫，嚴家里人他最怕得罪的就是這位嚴家老三嚴衛柏，這是個狠人，在他那里，誰的情面都不好使。
但嚴衛柏也極護短，誰敢傷害了他的人，他會讓對方付出成倍的代價。
柳赫的計劃里，是想讓自己成為被嚴衛柏護短的人里的一個。
可現在的情況是，嚴衛柏對他完全沒有好印象，還懷疑上了他。
他趕緊否認，“真的不是我，我跟張馨茹都不認識，怎么會指使張馨茹推人下水。您盡可以去查，我說的都是真的，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張馨茹是誰。”
“我說的是張馨寧。”嚴衛柏笑了，只是這笑比不笑還嚇人，“你說都不知道張馨茹是誰，你怎么張口說出她的名字是張馨茹而不是張馨寧。
我也沒提是張馨寧推人下的水，你又知道了我不信你今天之前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