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不可能的”
這一剎那,灰霧帝想到了許多。
他想到那些諸天中的帝者,因為諸天共尊,能塑造出一位天帝,取巧突破準仙帝,是諸天唯一的至高果位,一人得了,他人便沒有希望了。
他又想到了之前大祭異變的情況,有疑似不祥源頭的生靈浮現,有且只有一位,這會不會意味著他們黑暗生靈突破始祖之上成就的希望,只有一個人有資格
灰霧帝以己度人,當他有了突破始祖的野心后再去審視那些始祖,什么光環都消散了,祛魅的很徹底,認為那些始祖與他也沒有多少不同,不過是運氣好、生的早罷了
所以他能搞小動作,這些始祖留下的后手,同樣想要趁這個可能無數紀元僅有一次的機會做些什么小動作,探察秘密,低調行事,不愿曝光了合情合理
自覺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灰霧帝與“灰霧帝”的心中一片通明,有著僥幸,又有鄙視,還有感慨。
“我還當只有自己的覺悟不夠,先前還羞愧來著,身為領袖,卻出賣了自己族群的利益”
“現在回過頭來看,這算什么”
“那站在第一排的始祖,何嘗不自私自利,忽視了吾族的整體利益,只為成全自己”
“這種事情,始祖做得,我憑什么就做不得”
這么一想,頓時間他們的心氣就變了,變得理直氣壯,再沒有一點羞恥心。
始祖想進步,我們也想進步啊
懷揣著“進步”的夢想,他們深深的看了對面一眼,眼中有相似的鄙視,緊接著下手更豪放了。
“噗嗤”
燦爛的光芒中,一片天地被磨滅,光陰之海被剖開,兩片灰霧撞擊到極致,終于都不堪重負了,一邊有紅毛斷裂,一邊有黑血濺落
灰霧之下,暴露出真實,是紅毛,是黑血
然而,灰霧帝與“灰霧帝”卻都已經覺得這一幕理所當然了。
對面的始祖真能裝
“我在演,他也在演嗎始祖可真是能放得下面子啊”
“罷了,差不多了,不能得寸進尺,萬一這位始祖不裝了,我豈不倒霉”
心中念頭轉過,再一次的時光幻滅中,兩道身影交錯而過,各自立在天地盡頭,深深凝望彼此,動了離去的心思。
然而,也正是這一刻
“轟隆”
這片被禍害了的厄土深處在發光,劇震、轟鳴,像是有一道意念在復蘇,于冥冥中輕語。
“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伴著輕語,是一種讓兩位仙帝顫栗的波動掃過,它并沒有多強大,但卻太超然、太高貴,像是來自生命本質上的壓制,連仙帝都要發自本源的臣服
一瞬間而已,兩位詭異仙帝體內的不祥物質便凝滯了,再不能為他們所用。
兩位仙帝臉色驚恐,魂與骨都在顫栗,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與此同時,一縷幽霧繚繞,悄然間出現在這里,蔓延、擴散、籠罩,將他們席卷。
“原來如此嗎”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道模糊的意識像是在呢喃,它不完整,但足夠的強大,因此能思考。
同樣的一幕,不止發生在這里,還有很遙遠的地方。
畢竟,這厄土深處太大、太大了
哪怕仙帝開戰,當他們都有心隱藏,自然不會影響太廣。
且,這片土地有意識,本能壓制,抹除天機。
不過,相似的對決,終是有一個地方不一樣。
在那里,一個灰霧包裹的身影,渾身上下每一寸骨頭都被錘爛了,倒在地上,而一尊紅毛仙帝面無表情,看向了幽霧。
“你終于復蘇了”
他嘆息著,像是得償所愿般。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