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他白衣白袍,很俊朗而儒雅,于此時輕輕一嘆。
這無數的殘破世界,構筑成了界海偶爾的大浪翻天,能看到有更為宏大的世界在這浪花中浮現,在滔天的巨浪中隱伏,那是完整無瑕的仙道宇宙
有的宇宙平平無奇,過去無數年都沒有太出彩的生靈;也有的宇宙強大至極,有真正的仙王坐鎮于其中。
如今從九天十地背井離鄉,又見到了這個老人,一如當年,給他帶去死亡的陰影。
他曾經疑惑過,為什么會有那樣恐怖的強者,窩在一個連長生都不能的小破界中
葉凡
是了。
他主動行動,直直沖著一地而去,所過之處,詐尸的亡者被碾碎,他殺氣騰騰,卻在守護眾生的樣子,實在是怪異。
而后,滅世老人隨意拍出一掌,向著界海中打殺而去,一具從界海深處沖天而起的恐怖尸骸,就那么被碾碎了
哪怕他的狀態算不得多好,被邪祖那一鼎創的半殘,恐怖的法則不散,如附骨之疽,但是仍然能碾壓一切下位者,橫掃滅殺
滅世老人看著這樣的一幕,瞳孔微縮,而后似乎被感動了。
光明永存,照耀界海。
邪祖勝他太多了
一口鼎,熔煉諸天萬界古今未來,若非有原始界盟橫空出世,催動了荒天帝留下的后手,那獨斷萬古的一劍,恐怕此刻諸天已成空,徹底消逝,不復存在
有人看向界海虛空,那里有一道血染的身影,白發蒼蒼,血骨殘碎,但是依舊不減其絕世風采那是滅世老人
今朝,原始界盟現世,他感覺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一定是荒安排的
在波浪起伏間,一個又一個殘破古界在沉浮,在浪花間隱現,有的破滅了,有的干枯了,有的成為泡影。
葉凡不敢動。
蒼生絕望癱倒。
縱是如此,邪祖也留下了深遠的影響。
他要死了嗎
葉凡咬牙,縱然絕望,也沒有放棄。
“罪魁禍首,邪祖遺毒,給我授首”
“我不過是一尊準仙帝,無力參與到荒天帝與邪祖的博弈中,只能在此盡一份力。”
有仙靈震動,道出其跟腳,引發滔天波瀾。
諸天萬界中,無數生靈祈禱,頂尖強者則立于世界之上,極目遠眺,心中期盼。
面對邪祖的大祭諸天,滅世老人表示慚愧究竟誰才是得了“滅世”精髓的生靈
界海中,氣氛一時僵住了,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誰都不想、也不敢輕易打破。
但那可不是一群人盯著他圍殺的情況
且,還有一尊凌駕在諸王之上的至強者
看著那個老人,葉凡心中就有一股氣,一點恨當年,他差點就死在這個老人的手中,記憶猶新
黑暗不祥
它在席卷,與往日的黑暗風暴不相同,它像是光,是波,掠過諸天,橫掃萬界
對于活著的生靈,它似乎毫無影響,沒有讓人發生不可思議的突變。
這千萬年來,彼此是不可見的,因為荒天帝在亂古終末時斬下了獨斷萬古的一劍,讓界海被混沌所取代、覆蓋,用無上的法則與法力進行封印,只為在未來的終極黑暗中留存下希望的火種,不至于被一網打盡,總能有漏網之魚。
還不如在九天十地牢底坐穿呢
他感受到了,諸天萬界中,有無數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太兇殘,太貪婪
尼瑪全都是賤人
但如今,這樣的法則,這樣的法力,消散了,徹底回歸了界海的真實面貌
“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界海的天空上,化身旭日的準仙帝說道。
“只是,他們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數百仙王自我犧牲,化作薪柴,催動荒天帝的獨斷萬古的一劍,與邪祖糾纏到時光的盡頭,他們還能有余力嗎”
不過,他沒有直接出手。
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因為什么而進入界海中流浪的
在荒天帝的故土母界,他經歷了獓生第二次慘敗的戰斗,有未來時光的旅客,也有當世的無上人杰
那一戰,他險些再次打出gg,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卻把三個隊友給落下了,蒼帝、鴻帝、羽帝,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有生靈依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