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踏光陰,橫壓這一世
這是葉凡此刻形象的最好寫照,他踏在歲月長河之上,見他如見大道,觀他如觀輪回
在他腳下,是時間長河洶涌澎湃,一切都是朦朧的,仿佛在經歷怎樣劇烈的變故,是億萬紀元宇宙、古今諸世被毀滅,被一場曠世的大戰給摧毀了,上蒼、諸天,都被葬下了,所有的天地都成為了廢墟,無數的強者盡皆戰死,都成了夢幻泡影。
但,若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回首,于是在這一剎那間,那些被磨滅在曠世大戰中、徹底永寂的許許多多生靈,皆在浮現,重歸人間
朦朧的時間長河,就此變得清澈,恍恍惚惚間有一個時代重現,雖然不是太璀璨,卻有勃勃生機,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還有著希望。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再現的那模糊的身影,仿佛跟高原厄土、詭異一族有過節,所以那再現的生靈中,不包括被鎮殺磨滅在大戰中的詭異一族仙帝,準始祖,乃至于是真正的始祖
冥冥中,似乎有輕語聲響起。
“你清高”
“你了不起”
“你希望丟下一切,焚燒掉所有過往”
“這樣超脫的我,不是我所想要的我”
“我縱死,也要懷抱著初心去死,而不是成為一個活著卻失去了所有過去的孤魂野鬼”
“你為銅棺主,我為輪回主”
“你否定了過去,否定了我那我也否定這個未來,否定掉你”
有一個瞬間,模糊的身影清晰,紅毛黑血,吞云吐霧,終極詭異與不祥,倏然間一變,化作一個少年,朝氣蓬勃,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祂立在永恒未知之地中,忽然風一吹,祂消散了,只有一道劍氣,一閃即逝,斬入了時空的盡頭,那史前紀元落幕時刻、新的天地紀元開始之時。
在這里,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儒雅男子盤坐著,若有若無,似存非存,是那少年的成熟版,滄桑版。
忽然,儒雅的男子愣怔了,失神了祂看到了一道劍氣,就這么橫空殺來,無視了所有的防御,釘在祂的眉心上,劃破了皮,一滴鮮血滲出,讓眉心一片赤紅
儒雅的男子本可以阻止,可祂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終還是放下了
“忽有清風化劍氣,斬斷二十少年意”
恍惚間,似有輕語,如夢囈一般。
“唉”
儒雅男子一聲嘆息,閉上了雙眼,眉心血色凝結、干涸,讓祂多了幾分妖異。
“嗒嗒嗒”
驀然,有腳步聲響起,在這新舊紀元交替的時刻,又一個少年緩步而來,衣衫染血,手提長劍,很警惕。
“這樣的治療方法應該沒問題吧”
少年低語,“祂病的不輕,還是精神上的問題”
“我一劍,把祂砍分裂了,從自閉癥、抑郁癥上升到徹底的精神分裂,以毒攻毒,放飛式治療,或許能成功”
“嘖”
“也不知道在糾結個啥”
“像我,我就從來不會被困擾因為我始終如一,壞的透透的”
“沒有什么檻,是我強大的內心邁不過去的”
少年很自豪,盡管他自豪的方面有那么些微妙。
“只要思想敢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從分裂高原意識,到分裂三世銅棺的主人唔,算不算是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了”
“這世間能有我來守護,是多少個時代才積攢下來的福氣啊”
“不過,代價是什么呢”
少年撓撓頭,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二世輪回主走的匆忙,我還沒有來得及問算了,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被我們的輪回主選中,這是多少輩子的福報”
“哪怕是精神病超脫者,那也是超脫者,是天大的機緣”
“就是可能隱患比較大,舉世皆敵”
少年嘀咕著,“對了,一想到舉世皆敵,我就覺得,似乎忘記了什么”
時間長河上,葉凡身形偉岸,冥冥中有一種權柄在加身,讓他感覺自己無時無刻不在一種蛻變升華的狀態中。
那是輪回
在這樣的權柄下,他所演繹的天帝葬坑、四極浮土、魂河、古地府,很真很真,真實到他自己都看不出有哪里假了。
仿佛這四大禁區,不是由法則、大道交織演化而成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存在,若自不可知的史前鑄就,凝結了無盡蒼生的瘋狂,代表了某位至高無上強者的魔怔的一世,然后這又粗又硬的四個東西被生猛的塞進了葉凡的體內。
不過,這些東西即使再真實,相比“輪回”的權柄,都成了旁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