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花粉帝所說的話,若是傳出去,足以捅破天
不知何時,她接受了一份命運的饋贈,實則是被引導著走上一條可怕的道路,為眼下所發生的種種做準備。
繼高原厄土“戰死”了九位仙帝、“叛逃”了九位始祖,再有一群準仙帝被查了成分之后,上蒼也成了難兄難弟,幾乎所有的道祖與仙帝都死完了,成全了他們最信任也是唯一能信任的領袖。
高原厄土的精神象征紅毛始祖。
上蒼天地的最后領袖花粉帝。
在不考慮亂入的諸天陣營、亂入的荒天帝的情況下,這分別代表了世間的邪惡與正義。
骨灰派的最強始祖英靈派的最大火種
不同的是,骨灰派的精神象征是紅毛始祖自己爭取來的,而英靈派的花粉帝疑似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被迫上位。
隊友祭天,法力無邊
上蒼的強者盡數被獻祭,自焚毀滅,將一身血肉化作骨灰花肥,將最閃耀的精神化作花粉粒子,皆是在成全花粉帝。
但如果可以,花粉帝寧愿不要這份成全。
可惜,她已經無路可走,早已是窮途末路,注定了只能在這樣的道路上走到黑。
花粉帝眼角濕潤了,她不能忘記此前的對話,是戰友、親朋與她的訣別。
“在我們的身上,從血肉到靈魂,全都被打下了枷鎖,既然如此,與其跪著生,不如站著死,讓我們自己來決定自己落幕的方式”
“或許,早便該如此了,在烈火中,在獻祭中,用我們的綻放,去為世間點亮光明我心中有愧啊,曾經為了上蒼的延續與神圣,推動了至今思來都覺得卑劣的計劃,將詭異物質傾倒入諸天,將災難分擔、轉嫁出去就讓獻祭的火焰焚燒我們的身與魂,帶著我們心中的罪惡,一并消散”
“姐姐,我很累曾經你還在的時候,我哪里吃過這么多的苦出門就被那十個詭異仙帝仗著人多打我們人少,苦熬了無數年所以,請允許我小小的任性一下,將我自身的力量與信念托付于你后,去沉睡,去長眠”
“”
訣別聲,仿佛還在耳畔回響。
每一尊愿意參與到獻祭中的道祖、仙帝,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表示是自己的選擇,讓花粉帝不用放在心上。
但花粉帝明白,求生是生命的本能,誰會愿意死呢
這些道祖與仙帝,之所以會尋死,根源都是在盡最大的努力成全她,為她在巔峰的博弈中能夠多上哪怕是一絲的勝算
長久的沉寂與傷感后,花粉帝輕聲自語,“我已經有了絕對不能輸的理由我啊,輸不起了呢。”
“三世銅棺的主人,他當初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心路”
“曾經他賞花、品茗的時候,偶爾的出神,又是在追憶著什么呢”
“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隱居在空幽寂靜的高原上,最終平平淡淡的逝去,將史前的最后痕跡帶著一并埋葬”
“沒有人來憑吊與思念,是在自己活著的狀態下展開自焚,燒出骨灰,留念世間又不留戀”
別人燒出骨灰,都是死后才火化的。
銅棺主卻不同,他長生、永生、不死所以,他是活著的姿態火化的
想想,都覺得滲人,又莫名的感到凄涼與悲愴。
這像是在以自殘的方法去贖罪,又似乎在追憶是什么在支撐著這樣的情緒
花粉帝恍惚間像是明白了當整個上蒼幾乎所有的道祖與仙帝,為了給她增添一絲一毫的勝算,為了給未來的時代多爭取一絲一毫的希望,就在她眼前從容赴死,坦然獻祭
那一刻,她的內心世界中一片空白。
等她回醒,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花粉帝想,或許她永生永世都無法忘記這件事、這個瞬間。
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
刻骨銘心。
她想過抗拒,但是身不由己。
她的道路前所未有的活躍,哪怕她是花粉路的最高成就者,都控制不住。
像是有同行的遺留,被打入了她的道路中,對她是大補,可她那時剛剛復蘇,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虛不受補。
這位同行,比起她這位花粉帝,只強不弱
其號人皇
他們都是在犧牲上做文章的修士,都走到了祭道的層次,人皇還要更遠些。
自然,當人皇的殘留被一股外在的偉力打入花粉路,猶如昔日被詭異不祥扭曲一般,花粉路失控了,連帶著影響到了開辟者。
上蒼的道祖、仙帝,近距離的接觸花粉帝,便從冥冥中得了天機感應,知道有這樣的一種選擇,獻祭自己,能成全花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