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臉上的笑意淡去，轉變為肅穆，“徹底沉浸在那種狀態中，超越狹隘的個人自我情感等，成為天地間最本源的規則，大公忘我……將來能否脫劫而出，全看你自己，我也幫不了太多的忙。”
“放心好了。”葉凡輕語，“就當是一場獨屬于我的旅行，無需擔憂，不用傷感。”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有些冒險，總要有人去闖……”
“讓我也體驗一次‘圣人’般的感受——圣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況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葉凡的眸光深邃，“我已將眾生都裹挾到了‘主神’的船上，匯聚了無盡的人道念力，無論好壞，化作最鋒利的箭矢；又以輪回為弓弦，蓄勢待發，彎弓如滿月，不會回頭，也無法回頭……”
“再也沒有比這一世，更完美的大清算時機了……不能錯過。”
葉凡笑了起來，“背負了那么多，我相信我一定不會輸！”
“好……我信你！”
石昊先是沉默，而后用力點頭。
兩尊天帝，他們彼此信任，雖然并非同一個時代的生靈，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默契，是能夠互相依托后背的戰友。
當然，這需要拋開一座荒塔不談，否則友誼的小船可能就在不經意間經歷了風浪的考驗。
“你打算何時發動？”
石昊問道。
“不會太遙遠。”
葉凡平靜道，“輪回朝圣，共同祭煉我的鼎，不斷破碎又重組，逐漸升華與蛻變……這是關鍵的載道之器，于計劃中至關重要。”
“你的血，我的血，都已經澆灌到了它的身上……接下來是史前邪祟的血，舊世亡魂的血，現世神只念的血，眾生魔主的血，三葬尸禍的血……”
“這些都是……人道的血！”
“只是嚴格來說，它們都只能算是人道的一部分……盡管這個境界，一就是全，哪怕只是其一部分，也有足夠的層次與位格。”
“不過，考慮效果，還是要讓它們‘熱血沸騰’起來最好，在最激烈的對抗與斗爭中，取出最滾燙的心頭血……”
“除此之外，還需要有幾種至強的神血……”
葉凡目光睿智，“銅棺主的血，以及……魔祖的血！”
“這些最難，但對我來說卻早已準備好了，只是在激活上有一點麻煩而已。”
葉凡一張口，便證明了什么是舉世皆敵。
要不怎么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呢？
因為他所做的事情之炸裂，那是真的會被人圈踢的！
“我曾與三世銅棺的主人血戰到底，盡管我付出的代價很大，一度瀕臨身死道消……可我也讓他流出了血。”
“哪怕這點血并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少到在想要瞞住他的情況下，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滴廢血……”
“可廢血也足夠了，可以復蘇，可以激活，可以壯大……”
葉凡悠悠道，“畢竟，他曾經在這個世間留下的痕跡太多，詭異不祥是他的骨灰飛揚，相似的花是他的精神渲染……”
“前者有那些始祖送貨上門，后者則有一個荒古禁地抱團云集。”
“以此兩者去激活，使之增殖，可堪一用。”
“原來如此……”石昊輕嘆，“難怪在那時，在新世開辟的時刻，你會主動發起一場征戰，與三世銅棺的主人血拼……那個時候你就為今朝進行籌謀了嗎？”
“不過，銅棺主好說，魔祖……可是一個大問題。”
“錯！”葉凡卻搖頭，“魔祖的真血反而是最好收集的。”
說到這里，強大如葉天帝、葉邪祖，他的臉色都發黑了。
“我的這位好皇兄，這位姜魔祖，他好大的手筆，將血脈的法升華到極致，甚至不再局限于單純的血脈，什么家族傳承我輩責了……”
“他早已化身成為世間萬物造化演變這個過程的象征，是生機與變數的形而上演繹，成為了人道之源流，眾生的體內都流淌有他的‘血’！”
“當然，眾生體內的份額比例很小，微不足道，甚至已經沒有了活性。”
“但，有一個族群，以及一個教派，分別繼承了其肉身與精神上的稟賦，足以讓失活的血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