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自己手背上浮現出的一道符箓,面色復雜。
他心里遺憾,可是想想,這個結果的確是將王雪琪想要做的事情,給做到極致了。
她的確是帶著萬分的滿足離去的,沒有一丁點遺憾。
而那剛才都已經有些玉化的遺骨,此刻也已經恢復成了普通的骸骨,再無半點神異,也跟王雪琪沒了什么聯系。
溫言神情復雜,有些失落的走出大廳,就坐在吊唁大廳門口,靜靜的坐著。
館長不知道何時,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溫言旁邊。
“這已經是比你最初的預期,要好得多的結果了。”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罵人。”
“那你罵吧,別罵我就行,我也是被老蔡架起來的。
你應該也看過神話,看過歷史。
你應當知道,我神州的神話史,還有歷史書,說約等于一部對抗水的歷史書,不算太過分。
當發現,那個小姑娘,心底善良,還給水鬼開了新路。
這條新路里,還有一個你可能覺得很平常,但是在老蔡看來卻極其炸裂的特性。
而且,這也完全契合那小姑娘自己的心意。
這個時候,那沒有老蔡,也會有老何,或者老王。
這一切都是順應了所有人的心意,最主要的是順應了那小姑娘自己的心意。
她若是沒有這個念頭,這個念頭不是她唯一的心愿,她的意志不夠堅定,那初代張天師復生,也逼不了她。”
“我知道。”溫言嘆了口氣,他當然也懂。
“所以,這就牽扯到我們殯儀館經常會看到的問題。
到底是家屬覺得好重要,還是客戶覺得好重要
有時候,這兩者是不能兩全的。
口口聲聲說著尊重亡者,但我在這這么多年了。
也沒見多少真的尊重亡者,這座大廳里的一切,也都是在安慰生者而已。”
“館長,我都懂的,我也真的為她高興,但這也絲毫不影響別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溫言看著吊唁大廳里烈陽部的人,他們都在這等著。
再向著門口的方向望去,就見蔡啟東背著手,面帶微笑的走來。
溫言輕吸一口氣,大喝一聲。
“何健,我去你大爺的”
然后又看向蔡啟東,沉聲大喝。
“蔡啟東,我去你大爺的”
罵完之后,溫言哼了一聲,轉身就去推著王雪琪的遺骨,前往火化部。
他倒是想給王雪琪的遺骨留著,但他怕有其他人有歪心思,還是火化了,一切干干凈凈。
館長被當眾罵了,還是面帶微笑,樂呵呵的,毫不在意。
蔡啟東被當著一群下屬罵了,看著那些下屬驚疑不定,面色怪異。
蔡啟東也是唾面自干,樂呵呵的就當沒聽到。
今天溫言就是吐他臉上,他都能樂呵呵的自己給抹勻了。
他可是知道溫言的,溫言嘴上怎么瞎吹都行,實際上,一個沒靈智的大執隕落了,溫言都難受了好些天,現在都還給供著,時不時的給上一炷香。
這天下,目前恐怕也就溫言一個人,還會給大執上香。
要是讓溫言提前知道,最后可能他依然會被王雪琪說服,但這個過程,可能就會有了變數。
溫言固執的認為,超度消散,飛升消散,還有被豪華爐火化消散,那就是不一樣。
這是正常的感情原因,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