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有些吃力的坐在戲臺上,隨著大頭阿飄的一切,都作為代價給了他,這個領域怎么形成,是什么規則,都開始了然于心。
這座戲臺,就是核心,這里可以算是還債的地方。
這些阿飄,都是曾經欠下債的人。
隨著靈氣復蘇,隨著冥途出現,純粹的怨氣匯聚,開始滋生出了大頭阿飄。
出現的地方,就在冥途里,這個領域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孕育。
這些阿飄,因為欠下了債,隨著領域孕育,他們也開始出現在冥途里。
大頭阿飄在冥途里找到了他們,向他們催債,這個時候,領域才真正的出現。
這座戲臺,就是消債的地方。
而大頭阿飄只是那個拍板決定成或者不成的人而已。
紅裙厲鬼說的沒錯,當代價超出極限的時候,那就不用大頭阿飄來拍板了,他沒有資格不同意。
現在,這里最大的債務,就是這些阿飄,欠那些孩子的債。
溫言此刻就是背負起這一切的人。
這里的阿飄,存在的年代,距今最遠的,估摸著也有兩千年的跨度,甚至更久遠。
溫言不想理會這些家伙,他只想解決這里的問題。
一個壓根沒激起天敵職業反應的阿飄和領域,就代表著他已有的手段,就足夠解決這個問題。
他坐在地上,腰身都有些挺不直了,屁股都坐得有些疼,身上像是壓了幾百斤的重量。
這已經比預期小很多了,溫言之前還以為大頭阿飄身后的那些孩子,會壓得他站不起身,喘不過氣。
現在感覺其實還好。
每一個孩子都非常非常輕,輕到不可思議。
溫言坐在地上,看著臺下的陳柒默和紅裙厲鬼,笑了笑,對他們擺了擺手。
“別上來。”
溫言轉過身,背對著臺下,他伸出手,調轉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讓他們都面對著自己。
他微微耷拉著眼皮,低誦超度經文。
早已經滾瓜爛熟,刻在他腦子里的經文,被溫言帶著誦經的腔調,非常順暢的吟誦出來。
距離他最近,已經面對面的孩子,在面對這種超度經文的時候,身上便有一縷縷怨氣飛出,落在溫言的掌中,而后在溫暖的陽氣里緩緩的消散。
溫言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在那一瞬間,就仿佛消散了一般。
他明白,不是他能承擔,才能從大頭阿飄手里接過來,而是因為他愿意承擔,愿意幫這些孩子解脫,才能承擔過來。
內心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能力只能排在第二。
隨著超度經文的低誦,配合著他的陽氣和心意,那密密麻麻湊在一起,懵懵懂懂的孩子們,一點一點的消散。
其實這里留下的,連陰魂都不是,更不是執念,只是他們本能的怨氣,天長日久之后,機緣巧合之下,匯聚到了一部分,滋生出了一絲靈智。
再被大頭阿飄刻意尋找,刻意匯聚,用來當做護身符,當做他的力量之源。
換個道長來,真的能殺了大頭阿飄,也不敢隨便殺,殺了就會被動承擔那位代價。
溫言在知道了內情之后,其實也不敢直接殺。
他只能先去承負,再借這里的規則,讓大頭阿飄自己去付出代價。
看似最后的結果都一樣,可被動承負和主動承負的性質,卻完全不一樣。
至少溫言確定,若是先殺大頭阿飄,再被動承負,他現在恐怕是不可能化解這里的怨氣了。
如今只是一遍超度經文,便已經化解掉了不少。
三遍之后,他抬起頭,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孩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