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林決發現,南運財的話里,好像都帶著點仇富的意思。
就是網絡上常見的那種語氣。
他有些嘆氣,昏迷了這么久,是錯過了很多。
他想要勸,卻也沒法說太清楚,他墜入冥土了好久,這是他家里人不讓說,烈陽部也讓他簽下保密協議的,他也不想說,因為說了就牽扯到溫言。
別的倒是無所謂,他只是不想把溫言牽扯進來。
有關溫言的事情,他連家里人都沒說。
他好歹也是常年玩游戲的人,自然知道,溫言能帶著他從冥土里回來,肯定是不正常的。
按照游戲設定的話,這八成是出bug了。
而冥土又這么危險,若是有人知道這件事,八成會盯上溫言。
他雖然在家當米蟲,那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可是知道,烈陽部現在對冥土的事情有多敏感。
他只知道一點點邊角料,就已經確定,死了不少人了,可能還有別的人,想要拿冥土做文章。
他都不敢多打聽,也不想多知道。
回到了家,林決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陷入到糾結里。
糾結知道他朋友在玩冥土,想要勸也勸不住,他知道這種事,想要告訴烈陽部吧,他肯定不愿意,覺得這是背叛了朋友。
想要告訴溫言吧,也覺得不合適,想要裝作不知道,他又良心不安。
南運財回到家,二環里的大平層,家里的裝飾,就透著倆字有錢。
他普通人家出身,普通工作,但是找了個媳婦是富家女,生活沒了柴米油鹽的壓力,更難得的,所有人都認為,夫妻恩愛,也是一段佳話。
到了家,有住家阿姨給做好了飯,他媳婦在床上休息,說沒胃口,今天吃了就吐,吐了好多次。
南運財來到臥室,看著床上休息的媳婦,問了句。
“生病了么要不去醫院看看”
他媳婦轉過身,伸出雙臂,摟住了南運財,情緒有些低落。
“我本來以為懷上了,沒想到用驗孕棒測了測,發現沒有,白高興一場。”
“沒事,慢慢來吧,不著急,都還年輕。”
“老公,我要是不能生寶寶,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放心吧。”
“那你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南運財將他老婆哄睡著,他微微松了口氣,吃完飯之后,來到另外一個房間里,從柜子里拿出隨葬品套裝,關上門,躺在床上,靜靜的睡去。
荒野里的小廟前,南運財再次出現,依然按照昨日的流程,一絲不茍的完成。
神臺上的神像,睜開了寶石眼睛,俯瞰著南運財,一動不動。
而他的家里。
睡了一天的女人,走下床,給保姆放了三天假,讓保姆去度假。
她自己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塊鮮肉,放到鼻尖嗅了嗅,最后沒忍住,張開嘴巴,撕扯生肉。
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腹感涌上心頭,等到吃飽,她就開始有些害怕了。
今天吃什么就吐什么,現在吃帶血的新鮮生肉,反而覺得滿足。
她開始害怕是不是她有什么問題,是不是一直懷不上是她的問題,她老公最近明顯有些冷淡了,是不是真的想離開了。
她蜷縮在廚房的角落里,血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一張臉漸漸的開始泛起了一絲青白色,身上也開始有了一絲冷意。
她開始害怕,害怕的躲在角落里,不停的啜泣,面色不斷的變幻。
林決嘗試著睡覺,翻來覆去兩個小時,依然睡不著,他坐起身,給溫言撥了個電話。
“喂,溫哥,是我,林決。”
“恢復的怎么樣”溫言還在陪清虛子,他也不敢回家。
他不受掃把星影響,但他擔心會不會沾染了不好的東西,萬一再帶回家,那就麻煩了。
“恢復的挺好的,其實醫生讓我沒事了多走走,活動開身體,我家里人擔心我而已。”
“那就好,你好好恢復,不用管其他。”
“溫哥,有個事,我很煩惱,實在不知道跟誰說了,跟誰說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