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進之間,身上的氣質,都開始不斷變化,頗有一種馬上就要御風而去的感覺。
溫言看著四師叔祖的背影,有些茫然,這次他是真的不太懂,四師叔祖到底領悟到什么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他其實還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四師叔祖,順便再說一下這次的事情。
但看起來,四師叔祖好像已經等不及回去了。
四師叔祖腳步輕盈,邁步來到溫言家地下室,輕車熟路的用貨架打開了通往扶余山的門戶,身形一晃,便從窗口里離開。
回到扶余山,四師叔祖便仰天大笑,滿面紅光。
七師叔祖湊了過來,問了句。
“師兄,怎么了”
“你個文盲,懂個屁,閃開。”四師叔祖大袖一揮,便自己向著后方走去,留下一臉懵的七師叔祖。
“我文盲”
四師叔祖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關上門,面對滿屋子書籍,他眼里都開始亮著光。
旁人是不可能完全理解他的,也很難理解,為什么他忽然變成了這樣。
他雖然所學甚多,幾乎不,不用幾乎,他就是扶余山里,往前推百年,也依然是學識最高的人,無論是廣度還是深度。
可是他卻一直走的都是前人走過的路。
靈氣復蘇之前,他沒得選擇,靈氣復蘇稍微有點大變化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經走過了一半。
因為從未看到過一種不可能的可能,所以偶爾冒出來的異想天開的念頭,也都會在轉瞬便拋之腦后。
直到今天,看到了溫言這個毫無修道天賦,借老天師做法,手持天師法劍,當工具人,硬蹭硬推,都無法入門修道的人。
如今,不但有天授寶箓,還有了真正授箓道士才有的氣息。
再加上溫言說的那句話。
旁人是無法理解,這件事還有那句話加起來,對他來說,究竟是多大的鼓舞。
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出現,那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腦海中曾經偶爾閃過的念頭,一下子就蹦了出來。
他要走出一條獨屬于自己的路,最契合他本心的路。
大半生的積累,有意無意思考過的想法,都在此刻驟然迸發,化作他前進的階梯。
四師叔祖的房間外面,太師叔祖、三師叔祖、七師叔祖都湊到一起。
“師兄這是怎么了”
“悟道了。”太師叔祖感嘆一聲。
“罵我也算悟道”
太師叔祖斜了七師叔祖一眼。
“實話實說,對于如今的他來說,你的確跟文盲的區別不大。”
“”
“走吧,不用打擾他,一切照常就行,都不要跟他說話。”
“閉關不用送飯菜嗎”
太師叔祖再看了七師叔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三師兄,我又說錯什么了”
三師叔祖也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而窗口處,溫言有些擔心,還過來看了一眼。
他只看到了三師叔祖的飛劍在外面飄著。
“劍哥,四師叔祖沒事吧”
飛劍擺了擺。
“這是沒事的意思”
飛劍又點了兩下。
“那就行。”
溫言念頭一轉,多問了一句。
“劍哥你想加持烈陽嗎”
飛劍在原地緩緩的轉悠,晃悠了好幾秒之后,一個閃現出現在溫言面前,用劍后方對著溫言。
溫言伸出一根手指,在劍上點了一下,給加持了點陽氣。
瞬間,就見飛劍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尾痕,消失不見。
溫言笑了笑,估計是三師叔祖專門叮囑過,這飛劍還有點偷偷摸摸的感覺。
關掉了窗口,從地下室出來,看到一直坐在竹掃把上的高斯,溫言再也忍不住了。
“你準備炫到什么時候啊還一直坐在上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