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藏在門后面的另一只腳也沒閑著,腳尖一抖,就飛速在地上畫了一個符號,然后一只腳重重地踩在那個符號上。
同一時間,雙手雙腳,各自做一件事,趁著溫言愣神的功夫,就全部給做完。
要是溫言是歹人,敢往里沖,被卡住的那一剎那,腦袋上就得先挨一柴刀。
要是溫言不是人,那就更讓溫言好看。
一句話還沒說呢,溫言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他果斷換上了服氣真箓,他左手握拳,亮出了手背,手背上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符箓出現。
“老叔,不要緊張。”
老人看到那個真箓,眉頭微微一蹙,再看看溫言的年紀,忽然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老君山高足,失敬失敬。”
老人后退一步,稍稍將一扇木門打開,當溫言邁步往前走,一只腳都跨過門檻的時候,就見一道寒光閃過,老人拎著一把黝黑的柴刀,當頭劈下。
那種兇悍的氣息,就像是一頭兇獸,驟然睜開眼睛,忽然間用盡了全力撲了上來。
要是正常人,被這兇猛的氣息一撲,瞬間就會激發源自于血脈里的恐懼,只需要那一瞬間的僵直,結局就會出現。
溫言沒受到影響,他甚至都沒在意被激發的被動基礎能力。
他秒換上天罡起源步,一只腳發力,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身體一個大角度后仰,一只手臂飛速的支撐了一下地面,兩只腳飛速交錯,瞬間后退了出一米多的距離。
同一時間,就見那黝黑的柴刀,咄的一聲,砍在了門檻上。
溫言看到那柴刀落下的軌跡,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老爺子下手可真狠啊,發力很是講究,他要是正常后仰,頭躲開了會被劈到胸口,身子躲開了會被砍腿,腿躲開了就會被砍到腳。
除非那一瞬間,能全身上下都躲開。
再看這老爺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胳膊比他的胳膊都要粗,這種長期干體力活鍛煉出來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他這個年代的普通人能比。
他小時候是真見過不少老爺子這個年代的人,七八十歲了,都還能挑兩筐煤,健步如飛,干兩個小時這種重體力活,也沒多大反應,讓年輕人看的心驚肉跳,你還不能說讓人家歇著,說了人家還不高興。
溫言一個翻滾從地上爬起來,就見老爺子單手拎著黝黑的柴刀,冷眼看著溫言。
“你這鱉孫,到底是什么人
可別覺得我年紀大了,就糊弄我。
老君山的弟子,你這個年紀的人,壓根沒有人會選擇服氣真箓。
能下山的弟子,更不可能選擇服氣真箓。”
溫言砸吧了下嘴,有些無奈地道。
“老叔,我也沒說我是老君山的弟子啊。”
“那你哪的”
“我扶余山的。”
“扶余山的弟子,為什么會選服氣真箓”
“我這只是讓伱明白,我不是什么歹人,找你有事。”
老爺子微微皺眉,想了想也對,雖然能授箓的未必是老君山的弟子,但是這道箓是出自老君山,其他地方的年輕一輩,若是想選擇這個,老君山若是覺得沒問題,也不會卡著不給。
畢竟有資格授箓的也就三山五岳,但天下又不是只有三山五岳。
能得老君山授箓,的確不太可能是什么歹人。
能授服氣真箓的,也不太可能是什么歹人。
更不太可能在中原郡搞事情。
老爺子打開一半的木門,后退了幾步,溫言嘆了口氣,先跟玉佩里的童姒商量了下,借他的視覺用一下。
現在他覺得,給的臨時能力非常有必要,肯定不是隨便亂給的。
換上了借目,借到了童姒的視覺能力,眼睛一閉一睜,那一瞬間,他的眼睛都好似化作了重瞳。
再次抬頭望去,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那普普通通的中原郡鄉村大門之下,埋著一副像是狼或者狗的骸骨,但是這個骸骨是有頭顱的,那頭顱微微昂起,像是在呲著牙嘶吼。
兩扇門,其中一扇打開了,而另一扇后面一個鮮血符文在亮起,左邊的門和門頭,都像是化作了一張張開的大嘴。
門上面掛著的風鈴,都像是一只只大眼睛蟲子,在死死的盯著他。
而里面的地面上,還延伸出一條條鎖鏈,猶如活物一樣,在緩緩的搖曳著,鎖鏈的一頭,被那個老爺子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