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溫言的話,地上掙扎的年輕人,掙扎的幅度漸漸平緩了下來,躺在那一動不動了。
溫言牽著小孩,在一旁等著,灰布盤旋著飛回來,似是在邀功。
溫言瞥了一眼地上那幾個人,已經昏死過去了,就算不管,他們被鬼氣陰氣入體這么深,也沒幾天好活了。
他還在靜靜的等著,等著王老爺子給他打開回去的路。
王建軍拼命掙扎,不斷的往前沖,還沒沖過去呢,就看到溫言輕描淡寫的解決了那幾個年輕人,然后還在跟小孩說著什么。
小孩眼中含淚,伸出手捂住了嘴,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
王建軍沒忍住,眼淚都掉了下來,他認出來了,溫言去他的店里吃過東西。
他不知道溫言為什么會在那里,這也不重要了。
他只希望阻止那個小孩,喊出來不該喊的東西。
周圍劇烈沸騰的血霧,也開始漸漸平緩了下來。
就在這時,兩側石壁里投落的光,變得愈發明亮了起來,后方仿佛有一聲驚雷炸響。
聲音在這個山縫里不斷回響,王建軍回頭望去,就看到那位帶路的老鄉,手里握著一桿削短了槍管的獵槍,一腳將他媳婦踹倒在地,用獵槍指著他媳婦。
“不準停,繼續挖,快點,你敢停下,下一槍就打在她的身上。”
那額頭上帶著一道長長疤痕的老鄉,此前的和善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臉猙獰。
這幅形象和表情,一下子就讓王建軍回想起來。
那年有幾個年輕人,闖入他家,其中有一個在門口摔了一跤,額頭上的皮都像是被揭開了,配合那副猙獰的表情,特別嚇人。
他開始想起來了,他不是自己淘氣,擅自離開的家,去找他的爺爺。
而是有人帶他離開的。
“原來是你”
王建軍眼中滿是震驚,當年的人竟然還活著,而且時間已經久到,根本沒人記得他做過什么事了。
村民有印象的,也僅僅只是現在的孤寡老人王十五,一輩子都守在村子里,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政府給補助蓋的,而且每個月還有錢拿,住院看病都不花錢。
王建軍認出了那把獵槍,他想起來了,他曾經見過。
沒想到,王十五鋸短了槍管,還留著這把獵槍。
“別廢話,我等了五十年,都快等不下去了,終于等到了機會。
快點繼續往前走,繼續挖,你敢停下來,敢慢一點,就先要了恁媳婦的命。”
王十五扣動擊錘,隨時都可能開槍。
“你”
“你再廢話一個字試試”王十五一臉猙獰,直接將槍口對準了王建軍媳婦的后心。
王建軍不敢再說什么,立刻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他陷入到那種粘稠的阻礙里,繼續一步一步艱難向前走。
后方的王十五,還在不斷的催促著,讓王建軍加速。
王建軍不敢停下,王十五先空放了一槍,告訴他手里的老獵槍是真家伙,現在又保持著隨時激發的狀態,他不敢去刺激王十五,誰知道會不會走火。
隨著他咬著牙潛行,距離進入前方的巨大山洞里,已經沒有幾步路了。
而另一邊,王老爺子的儺舞也到了最后階段。
在溫言眼里,就是數不清楚的鎖鏈飛出,插入到山洞的石壁上,鎖鏈正在不斷的收縮,牽動著石壁向著中心匯聚,巨大的山洞越來越小。
當山洞縮小到只有三四十米寬的時候,其中一面石壁上,土石開始簌簌落下,一只血淋淋的手,從石壁里面探了出來。
王建軍滿身鮮血,前方的阻礙,瞬間消散了大半,他一個趔趄,從里面撲倒在地上。
石壁上,一個裂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