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影倒飛出去,跟用臉貼地翻跟頭似的,連續翻了十幾下,身體扭曲著被山坡下的一塊巨石攔了下來。
他的腰身都扭曲成怪異的形狀,一眼就能看出來脊柱已經折斷了。
他的一條手臂也折斷了,半邊臉都凹陷了下去,倒著倒在巨石下,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
龐大的死氣、尸氣、陰氣,從對方身上的傷口處,不斷的噴涌而出,不斷的流逝,消散在空氣里。
自從溫言將黑石帶到扶余山,八師叔祖這種大僵,都對黑石退避三舍,甘姨都不愿意靠近黑石。
溫言就一直想要找個合適的對象試試效果了。
一瞬間,溫言便察覺到,這里厚重蒼茫的古老氣息,就像是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溫言借這里的重壓,猛的落下,刺目的光華綻放,最純粹的熾熱光輝,在這片近乎完全封閉的洞穴里綻放。
瞬間,他身上的傷勢,被一種奇特的力量強行鎮壓,剛才還沒法恢復的手臂和半邊臉,也開始了飛速恢復。
山鬼附身王十五的尸身,張口一吸,這里的海量陰氣,被他吞噬掉,他的身軀表面,一層細密黑毛長出來,轉瞬之后,黑毛又全部融合到一起,化作了一層貼著體表的鎧甲。
山鬼得到喘息之機,臉色有些難看,他此刻的附身的尸身,已經被他催生到伏尸了,按理說,純粹的力量、速度、肉身強度,都應該比溫言強不少的。
眨眼間,他便看到山峰上氣韻變化,周圍的幾座山,所有的神韻,都在合攏,如同要泰山壓頂,強行鎮死他。
所有的一切,都被點燃。
溫言一路越過迷宮一樣的分叉路口,僅僅只花費了七八秒鐘的時間,便一路沖擊到了迷宮山洞的盡頭。
但是四面八方,都化作了一座座拱衛在這里的山峰。
不過既然對他沒什么興趣,他暫時也沒時間去慢慢了解了,能直接接觸,當做板磚使,也是相當順手。
他身上逸散出的火焰,似乎都被龐大的壓力,鎮壓著不斷墜落到地面,像是流水一樣,向著遠離中心的方向擴散。
山鬼咬著牙,面色難看,再次確認了一下,他將身軀變得虛幻,也沒法躲得過板磚的攻擊,他砸在地上,將力道卸入大地,腳下的大地,轟然崩裂,轟的一聲,方圓兩三米范圍的大地,直接凹陷了下去。
同時,他的左腳抬起,猛得向下落下。
同時,稱號會有這種反應,必定是專業對口到了極致的表現。
他觸碰過黑石,沒什么反應,其內的死氣、尸氣等等,也并沒有強行侵蝕他,反而是對他沒什么興趣的樣子,自然散發出來的那點力量,都沒激起他的陽氣反應。
而是擅長在一定范圍內騰挪轉移,只是平時都被溫言拿來當疾風步用。
所有的氣運加持,所有曾經得到過的認可,統統都開始消散。
哪怕他知道,以山鬼如今的龐大體型,他觸發的概率,可能很低。
但不等他徹底恢復,便看到遠處的溫言,驟然化作勁矢,瞬間出現在他面前。
山鬼早有準備,再次卸力,腳下的大地,便如遭到了打樁機重擊,嘭的一聲悶響,不等他再做什么,就見溫言腰身一扭,掄臂如圓,再次一板磚拍下。
黑石重重的砸到了山鬼的腦袋上,一板磚下去,山鬼以頭搶地,身體都騰空而起,被腦袋帶著,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溫言腳踏罡步,瞬間消失在原地。
此刻,他單純只是一個僵尸。
這天罡八卦步,最擅長的本來就不是直線奔襲,也不是趕路。
他的皮膜飛速恢復,陰氣、死氣、尸
氣不斷交融,伴隨著一種厚重的氣息浮現。
溫言聽著鼓聲,也開始變得殺氣騰騰,身上一浪接一浪沖擊的奇異火焰,開始固定了下來,化作熊熊烈火,持續性的燃燒。
這里就是那些氣韻彌散的,最核心的地方,這里就是山根所在。
溫言低頭一看,腳下的大地,飛速沙化,將他的一只腳淹沒,身前的碎石、砂礫、塵埃,匯聚到一起,如同驟然爆發的火山一樣,沖擊向他的身軀。
溫言聽不懂,可是他此刻卻能看到,大地之下,一個個虛影從地下鉆出,他們環繞著王老爺子所在的山頭,又唱又跳,像是在祭祀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