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只是覺得這人不太對勁,一會兒吧,他覺得這人純粹是蠢,可一會兒他又覺得這人就是為了讓人覺得他蠢。
他現在要是利用自己的權限去看這些內容,那肯定會留下記錄,說不定別人還以為他太記仇了。
在旁人看來,會議上有爭論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讓三山五岳出血,往外吐好處,甭管表面上怎么說,至少三山五岳之外的人,八成都是看熱鬧,暗暗叫好。
溫言也是高強度網上沖浪過的人,當然知道看熱鬧的人,是什么心態,跟自己無關,或者對方跟自己不是一個階層的時候,那就揣著手看樂子,樂子越大越好。
他躺在房間的床上,閉著眼睛,聽著黑盒的播報。
對方這山門,姑且叫山門吧,傳承的時間其實也挺久的。
早在幾百年前,末法尚未降臨的時代,他們主要是薩滿教派的內容為主,最為人所知的內容,就是跳大神。
先祖、圖騰、自然,乃是三核心要素。
但其內部派別眾多,沒有統一的典籍,沒有統一的神名,特別混亂。
他們自己都未必能全部搞清楚,外人更不可能全部搞清楚,搞明白。
后來末法幾百年,很多內部派別都已經湮滅在歲月里,徹底失傳。
還有一些,就像是這次這個,主動擁抱了武道,以武道來作為立世根基,薩滿教派的內容,漸漸變成了輔助。
靠著這樣,才一直傳承了下來。
到了靈氣復蘇之后,其作為輔助,越來越不重要的薩滿教派的內容,則開始逐漸抬頭,開始變得越來越重要。
而他們要立圖騰,最快最直接,而且最容易獲得力量的辦法,自然是找妖了。
說起來,這似乎都是一種,可在北方那一大片地方,各地區別還是蠻大的。
有的是側重妖仙,也就是狐黃白柳灰,但也有的是胡黃常蟒清。
所謂清,就是清風煙魂,叫做飄仙,其實也就是阿飄。
各地差別還是非常大的,有的地方,飄仙不上堂,有的則可以,不一定。
而溫言現在查的這個,就屬于飄仙可以出堂口的。
他們之前跟白狐是有合作的,但他們合作的白狐,去獻祭召喚的時候,把自己給獻祭掉了。
當然,對方可能以為這是溫言干的。
但他們面上卻什么也不敢說,畢竟,白狐自己作死,老天師一年到頭都在懸崖云海鎮守著,烈陽部也是千防萬防,白狐卻敢直接搞鮮血獻祭,直接從那邊召喚東西過來,尤其是他們還一副野心家的打算。
那些白狐死了,路被封了,誰也不能說什么。
就這,參與的人還都覺得溫言心軟了,這種事絕對不能心軟。
而繼續看,他們之前還有聯系的一個柳仙,之前被一個大妖拉去助拳,然后,躲在山腹內,以為沒事,然后連北方軍區的人都沒看到就被一波帶走。
在然后,他們接觸的一個阿飄,先是服毒,死了兩分鐘,被急救了之后,路上出車禍,又死了一分多鐘,最后剛被救回來,又失了火,被徹底帶走。
這種簡直是極品清風候選,他們本來談的不錯,好吃好喝的供了一些時日,整天忽悠來忽悠去的,眼看就要成了,那阿飄南下,去了關中郡。
因為關中郡傳出消息,有很多阿飄,拿到了身份,還有正兒八經的工作。
這阿飄想走正道,想要有朝一日得一個正果,這可以辦銀行卡的身份,簡直就是一個可以降低硬性難度的梯子。
很顯然,那已經被激起了上進心的阿飄,不想當飄仙,有了更高的追求。
而很不巧的,從關中郡傳來的那些事,溫言的名字是繞不過去的。
哪怕溫言壓根就不認識這些人,今天才知道他們,人家卻已經知道溫言很久了,沒跟耗子一樣牙磨的嘎吱作響,都算是能沉得住氣。
溫言聽著黑盒的解說,嘆了口氣。
果然,做什么事情,大多數時候,讓一些人獲利,那說不定就會損害另外一些人的利益。
莫名其妙的得罪人,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為什么得罪的人。
以后做事的時候,還是得全面了解下情況,不然的話,只是得罪人還好說,可要是跟人結仇了,他都不知道。
說不定什么時候,跟人一起執行什么任務,就被人背后捅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