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明白。”關中郡部長了然,人在他的轄區,專門跑到別的地方,甭管有沒有什么內情,他都屬于被越過的那個。
關中郡部長琢磨了一下,說出了一句讓溫言有些意外的話。
“這案子八成是要重啟了,但是重啟之后,能查到什么地步,那可就未必了。
要是那范澤云給出的信息,不是特別重要,尤其是對現在特別重要的話,深挖的概率不是特別大。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能重啟了再半途而廢,不了了之。”
溫言抬起頭,看著關中郡部長,略有些意外,關中郡的部長可比蔡黑子中庸多了,應該不會這么極端吧。
極端的人,也不太可能被放到關中郡當部長,那種人不太能平得住關中郡眾多阿飄和人之間的關系。
“別這么看我,誰還沒點棱角了,只是我的棱角,被磨平的早。
我雖然覺得蔡啟東這人討厭的很,但他做的事情,我是挺佩服的。
他人都死了,要是當年這個案子有機會重啟,我當然也希望重啟,就當是幫蔡黑子了結遺憾了。”
溫言聽了這話,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正在這時,水盆羊肉上來了,溫言先嘬了一口湯,琢磨了一下,忽然琢磨出來點味兒了,關中郡部長這是怕事情不夠大,被壓在關中郡,案子砸在他手里。
到時候他就坐蠟了,想深挖的話,已經被壓在關中郡了,肯定是挖不了,不挖的話,心里過不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就成背鍋的那個人了。
如今漂亮話說了,事情也推出去了,還能鬧大的話,那就是最符合這位關中郡部長意愿的結果。
溫言啞然,他也沒說什么,果然,這些老油條,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這事,壓不住的。
總部長將資料交給他,他就知道總部長是什么意思。
要是不想掀蓋子,那他就不會看到資料。
吃完飯,溫言就給總部長打了個電話。
“總部長,我這意外查到了點消息。”
溫言沒提范澤云的事情,只是如實說了下查到的結果,也告訴了那個燈籠所在地點的特征。
最近的事情,都是有聯系的,任何可能跟本地鬼財神相關的東西,都是高優先級。
溫言在冥途遇襲,其實也是優先級事件,但這個不是因為被襲擊的是溫言,而是有人在冥途襲擊人了,不管對方怎么做到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而被扯入這種事件里,當年的鬼市案子,就又被加了碼。
以目前靈氣復蘇進度開始加速的現狀來看,沒人能阻攔了。
阻攔重啟鬼市的案子,就等于阻攔查襲擊案,阻攔查本土鬼財神等一系列都有關聯的事。
溫言例行給匯報完,剩下的,就該烈陽部發力了。
烈陽部總部里,總部長掛了電話,靜靜地等著,等了幾分鐘,關中郡部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不是正式的上報,只是非正式的先交流一下。
總部長當年也是親歷者。
關中郡部長說了十來分鐘,掛掉電話之后,那邊就已經發來了正式的文件,還有一份范澤云的初步口供。
總部長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這份文件,深吸一口氣。
很多年了,烈陽部差點被人以此為借口壓下去,要是就此被壓下去,哪怕可能只是浪費個五年時間。
但要是錯過了那時候的五年發展期,到了現在,烈陽部就會徹底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理智上知道,當時是實在沒辦法,可這件事卻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年輕力壯時的遺憾,有些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化作一個模糊的幻影,但是有些則會記得越來越深刻。
總部長看著關中郡發來的信息,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