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瞎侃了幾句,葉二卻忽然破防了。
他無法理解,無法適應,他就覺得他這種人,身上背著事,就永遠不可能再跟著一起做點正事,他根本不敢信任任何最近四五十年才認識的人。
此刻聽到溫言說起的他從未想過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動搖了,他竟然真覺得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為溫言上次來東北,非但沒趕盡殺絕,反而留下了手段,護著白狐一族,讓別人沒法趁火打劫。
要是他,他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甚至想都不會去想,他只會想著怎么留下最少的痕跡,把事情處理的干干凈凈,趕盡殺絕,不留后患。
“我果然沒看錯你……我竟然有那么一點,覺得你是對的。”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以接受。
葉二握著尖刺,猛的一攪,下巴
溫言給他喂的供品,面對這種傷勢,本來能持續的鎖血時間就大減,此刻再被葉二繼續折騰了一下,持續時間便開始直線暴跌。
“不用白費心思了,這東西本來就是留給我自己的,我都說了,從我留下來沒走的那刻起,我就沒打算活著。
你可別死在半路上了……”
葉二瞪著眼睛,沒了生息,臉上依然帶著那份執拗,到死也不愿意承認,是他自己的想法有問題。
發現了溫言把他當鑰匙,在故夢里,竟然還能變強,他的心態就有些崩了。
再被溫言一說,發現其實真的可以用非暴力的方式來試探,來解決一些問題,他的心態就徹底崩了。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覺得溫言這么說,那么肯定是可以信任,可以這么去試試的。
溫言看著葉二咽氣,都有些無奈。
“何必呢,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來到這個故夢,想來看看而已。
我哪知道來到這里會發生什么事?
你以為誰都有那么深的心機嗎?”
他還想從葉二這里多挖掘點情報呢,這家伙知道的東西,著實有點多,而且對他莫名的非常重視。
給溫言的感覺,就像是那種極端私生飯似的,可能他都不記得的小細節,對方都能記住。
這種感覺很讓人毛骨悚然,所以溫言才要拖住這家伙,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
鬼知道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說自戕就立馬自戕,而且從武器到方式,都是那種立時暴斃的手段,鎖血都鎖不了太久的時間。
溫言拎著葉二的尸身,看著葉二剛死,皮膚表面便開始泛起了青色,皮下的血管,都化作了紫黑色,溫言觸碰到葉二尸身的手,都開始浮現出一絲麻痹的感覺。
下一刻,灰布飛出,卷住了葉二的尸身。
溫言伸出右手看了看,掌中多了點紫黑色,還有種木木的感覺。
他伸出左手中指,劃破了右手小臂上的皮膚,給自己下了毒,又劃破了右手掌心的皮膚,繼續下毒。
尸毒和這種毒開始了激烈對抗,尸毒從內外兩個方向,不斷的逼迫,一滴滴黑血,順著溫言掌中的小傷口滴了出來,掌心浮現出的紫黑色,也隨之消散。
那些黑血滴落之后,落下不到一米,便恍如沸水一樣翻騰著,徹底蒸發。
逼退了競爭者之后,尸毒還未繼續擴散,便被溫言左手中指上的黑指甲吸收掉。
溫言看著被灰布束縛的葉二,心說,這家伙對他自己可真夠狠的。
難怪剛才供品鎖血都鎖不了太久,這家伙不但將自己的腦子給絞爛了,還給自己下毒,還是爆發如此兇猛的毒藥,八成也不是常規的東西。
這是連尸體都不想被帶走嗎?
這么怕被當成鑰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