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口氣坑了這么多人。
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
大侄子欲言又止,想說他真不是故意坑人,那是意外,那是踏馬的意外。
但想到自身的情況,算了,馬上都要死了,這個號不要了,無所謂了。
要是溫言認為是他故意坑人,那還能賺點印象分。
“所以,你是快不行了,準備臨死之前,交代一些重要事情嗎”
“我已經熬不過今夜,我只是想來見見你,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我也發現,之前很多理解都是錯的,我已經心滿意足。”
大侄子絕口不提交代的事情。
溫言也懶得跟他拉扯,指了指自己耳垂上已經顯化出來的耳墜。
“你進來也有一會兒了,都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嗎或者,你都不認得了嗎”
大侄子當然看到了,他剛才也沒在意,只當是溫言的什么癖好。
此刻被溫言專門提醒了一下,他仔細看了看,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便開始浮現了出來。
時間太久了,人生太多了,以至于很多不重要的事情,或者重要的事情里的一些細節,他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溫言面帶微笑,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耳墜,一絲力量浮現出來,光暈緩緩地擴散開。
一瞬間,大侄子面色大變。
他想不起來這是什么東西,卻感覺到了大夢蛇母的力量。
一種難以言喻的大恐怖涌上心頭,以至于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打開了輪椅的扶手,從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想要扎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他眼前一,手里的注射器消失不見。
溫言坐在那一動不動,身旁飄著一條絲綢一樣順滑的布帶子,纏繞著注射器,緩緩地將其放在了溫言面前。
“你如今的身體如此孱弱,你怎么敢在我面前這么做的”
“我不是要對你出手。”大侄子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曾經的鎮定,忽然之間就消失了,哪怕他自忖只要死了,就能換個號重開,此刻也止不住那種驚慌失措。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想自戕而已。
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你怎么能讓我難做啊。”
聽到溫言這句話,大侄子心中的恐懼感,就如同山崩海嘯般地涌現。
他顫抖著伸出手臂,試圖阻止溫言繼續說下去。
果然,溫言帶著微笑,說出了下一句。
“你的母親,很思念你。”
大侄子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骨頭,直接癱在了輪椅上,他想要自戕,此時此刻,都已經無法做到。
他后悔了,后悔來到這里了。
好不容易踐行了一下猶豫就會敗北這句話,卻忘了后半句是果斷就會白給。
他以前,其實一直都是很謹慎。
壞處自然是這樣押寶,根本不可能拿到最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