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業用旁觀者的視角,看到了一個被混混欺負的倒霉鬼,被某個美麗的女人,用神秘的力量治愈。
等到女人走后,他走到了那個被欺負的倒霉鬼身旁竊取了那段記憶。
這一格畫面,讓粟業整個人更加錯亂。
“我到底有沒有遇到喬薇”
“我所經歷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是不是所有我以為的人生都是我給自己編織的記憶謊言”
“我到底發生過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做過什么哪一個才是真的我”
粟業痛苦的咆哮著。
比起此時此刻,在另一個迷宮里,沉淪在溫柔鄉里的秦澤,粟業沒有迷惘。
他只有違和感。
這是修改記憶需要消耗的東西,如今他仿佛走火入魔。
原來那些“違和感”,不是消耗了,而是堆積了。
修改的記憶越多,違和感不是消耗越多,而是會誕生越多。
無數違和感引爆,讓粟業分不清到底誰是司馬懿,到底誰是粟業
也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經歷過什么。
還是什么都沒有經歷過,所有記憶都是自己編的
為了體驗缺愛之人的人生,于是搜集了缺愛之人的記憶。
為了體驗墮落之人的人生,于是搜集了墮落之人的記憶。
為了體驗人生贏家的人生,于是搜集了人生贏家的記憶。
人是會相信自己的記憶的,他只要記得,就等于發生過。
所以想要什么樣的人生,就用違和感去獲取便好。
所有的記憶,都是為了獲取感受,哪怕是愛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愛的感受。
當記憶不再等于真實,那么一個人就會陷入到巨大的空虛里。
“我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啊”
粟業的頭狠狠砸在地面。用痛苦來驅逐違和感。
他忽然陷入了這樣的一種困境里
“我真的來挑戰迷宮王爵了嗎”
“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挑戰迷宮王爵,我只是獲取了一個挑戰者的記憶”
“我是誰我現在的想法是我自己的想法么”
“不我還有我自己這個概念么”
當巨大的違和感打破了記憶和真實的界限,巨大的虛無感就會吞噬人的自我,讓人陷入一切都可以懷疑的虛無主義。
可就在這個時候,粟業的眼里忽然有了光。
就在他連自我都快失去的時候
他的雙眼忽然充滿了神性。這一瞬間,所有的違和感都被壓制了。
眼里的虛無與困惑,迷茫與掙扎,全部消失。
粟業,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的表情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平靜寧和。
“呵,還是我技高一籌。”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巨大的蠅眼,沒有嘲弄,也沒有蔑視,只有平靜。
仿佛一個神明,看著自然的世界。
“但這樣的狀況持續不了太久,那些違和感沒有消失,更多的迷惘會將它們重新勾起來”
“要打敗迷宮王爵,得與那小子聯手才行。”
粟業又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司馬懿。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粟業很早的時候,就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