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梨音內心涌出一股憤怒。
為自己看走眼,也為眼前這個男人如此輕易的說出這樣冒犯差勁的話。
她本想起身就走。
但是,當她起身看見禪院甚爾雙眼從閃亮期待轉為疑惑茫然后,她又心軟了。
感謝長了一張好臉吧。
哪怕說出這樣冒犯的話,她也沒從這張臉上看到猥瑣和讓人惡心的齷齪欲望。
她坐了回去。
可能是她臉色太冷了,甚爾變成了忐忑小狗,遲疑的問“你生氣了”
所以,果然夸他什么的,都是騙他的吧。
就像禪院家的女人們。
她們再怎么夸他的長相也不會想碰他。
唯一對他還不錯的扇叔父的妻子在生下雙胞胎,特別是其中一個咒力微弱的幾乎不見后,對他也再也沒有好臉色了。
他父親,直毘人叔父,扇叔父是親兄弟。
嬸娘看在這層關系上對他這個沒娘的孩子多照顧了些,可惜,好心沒好報。
大家都說,是因為嬸娘距離他太近才生下被詛咒的雙胞胎。
在嬸娘生下雙胞胎不久,直毘人叔父成為了禪院家第二十六代新家主。
“我當然生氣。”
梨音面無表情的說“你真的明白你剛剛在說什么嗎”
她懷疑甚爾根本就不懂,也不能說不懂,至少知道睡女人。就是很奇妙的一種感覺。
再次感謝這人長了一張好臉吧,梨音多了點耐心。
“說吧,你為什么那么說”
甚爾老實的說“因為覺得我長的好看的都想和我睡覺。你剛剛的話我很開心,你還說我很帥,如果你想和我上床的話,我不會拒絕。”
梨音窒息了。
不是,這是什么奇葩環境奇葩教育才會產生這種奇葩腦回路
怪不得禪院甚爾說禪院家就是個垃圾堆
“正常普通朋友之間也會夸獎”
梨音咬牙切齒“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夸,我也不想和你上床”
甚爾很失望“好吧。”
他才不信男人和女人能成為普通朋友。也不信朋友之間會說那么好聽的話。
他的人生里,人和人交往只有利益。
梨音再次窒息。
還“好吧”,這話說的好勉強啊。
肯定是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吧。
但是梨音今天窒息次數太多,實在不太想面對這個人了。
她得緩緩。
不然你是想和我上床嗎如果你想和我上床,我不會拒絕這兩句讓她額頭青筋直冒的話會讓她拳頭很癢,忍不住想揍人
“有手機嗎”梨音繃著臉問。
甚爾“沒有。”
梨音翻了個白眼“別指望我給你買。”
在烤肉店的餐巾紙上,梨音刷刷刷寫下自己的聯絡方式,遞給禪院甚爾“有事可以打這個號碼找我。今天先到這里,下次再見。”
梨音走的干脆利落。
之所以沒決定再也不見,主要是因為,這人怎么說也是咒術界三大家族的。非術師對那個封閉世界了解的太少了,她還有想知道的東西,暫時不適合和這人翻臉。
禪院甚爾把寫著號碼的紙巾認真仔細,小心翼翼的疊起來收好。
起身離開了烤肉店。
油脂烤肉的香氣依舊誘人,他心情明顯沒有一開始美妙了。
離開烤肉店,禪院甚爾回了禪院家東京宅邸。
一進門,禪院甚一的暴呵就傳入耳中,“甚爾你身上穿的什么東西,趕緊換掉”
禪院甚一,這次駐扎東京,禪院家的主要主事人。
簡單來說,東京有什么事都由他管,地位等同于家主。
禪院直毘人選擇甚一作為主事人是非常雞賊的。
不管怎么說,甚一也是甚爾的親哥,甚爾就算再叛逆也不至于弒親。
不得不說,禪院直毘人很有先見之明。
甚爾冷漠的看了甚一一眼,什么也沒說的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