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傷人”
聞言,劉備神色多有變化,說道“仲邈是言瘧病之所以于軍中肆虐,在于蚊蟲傷人,其能將邪氣侵犯入人體。蚊蟲不絕,則瘧病流傳,軍中將士不得安寧”
“正是”
霍峻臉色嚴肅,說道“蚊蟲以人、獸之血為食,人、獸之血多不能相融,長久以往,蚊蟲體中滋生至邪之氣。生得邪氣之后,蚊蟲傷人吸血,則將邪氣侵入人體之中,瘧病因之而生,因之而四散。”
“蚊蟲傷人不絕,大王若不撤軍,彼時無需曹操跨江來攻,十萬將士皆因瘧病傷亡,不攻自敗爾”
“瘧病之害,當遠勝曹操之兵。今瘧病四散,不僅是魯子敬、習文祥等文武染病,軍中還有數千軍士染病。轉入盛夏,蚊蟲多生,瘧病必為軍中大患。”
“且邪氣入體,瘧病有潛伏之時日。短則旬日,長則月余。今軍中或有數千人染病,實則患病之人遠勝當下之數目。”
瘧疾病毒的潛伏期長達半個月,半個月后才有癥狀顯現出來。別看當下或僅有數千人得瘧疾,實際上可能遠不止這個數據。
說著,霍峻向劉備拱手,說道“世人僅曉瘧病之害,卻不深知瘧病之源。峻僥得我師教導,粗知瘧病之害,今斗膽向大王進諫,瘧病之害,不可不備。”
被霍峻這么一科普,劉備早已無執著北伐的念頭,先是仔細回想自己是否有被蚊蟲叮咬,后為得病的魯肅及數千軍士而感到憂慮。
見劉備臉色不好,霍峻說道“大王,并非所有蚊蟲傷人,皆有邪氣注入。身懷邪氣之蚊蟲,雖與尋常蚊蟲并無兩樣,但懷有瘧病邪氣之蚊蟲則是少之又少。”
“然若有將士身患瘧病,蚊蟲吸食其血,則成懷有瘧病邪氣之蚊蟲故峻以為大王當引軍撤退,遠離瘧病之地,方可保安危爾”
劉備臉色凝重,說道“子敬與數千將士得患瘧病,不知仲邈可有方法治之”
不同身份的人說出的話,含金量與可信度不同。霍峻這番古今言語缺少依據論證,若是普通人說這話,劉備多半是將信將疑。
然霍峻身份與眾不同,地位高崇,少有大放厥詞的時候。如今只身西進,言語邏輯自洽,足夠讓劉備相信他這一說話。
霍峻搖頭嘆氣,說道“瘧病暫無準確醫治之法,今不讓瘧病肆虐,已是不易之事。”
劉備面露傷感,說道“唯望子敬得神靈庇佑,能幸免此難。”
繼而,劉備長嘆了濁氣,說道“若非仲邈西進,痛陳瘧病之害,孤險成大錯。今形勢至此,不能再戰。當命各部撤軍,以待來年尋機北伐。”
“大王英明”霍峻稱贊道。
“仲邈既曉瘧病,不知撤軍之后,可有安排之法”劉備問道。
“淮東三萬軍士無瘧病之害,今可留其御邊。”
霍峻思慮少許,說道“大王可率將士撤至合肥,將帳下軍士隔離四十五日,后觀病情之狀況,準讓無病將士歸國。若讓將士南歸吳楚,瘧病必會四散,時百姓難以幸免,多遭瘟疫屠戮”
農業社會雖然缺乏現代醫療技術,但同時因落后的交通工具,瘟疫則不容易傳播,且尤其是以血液為媒介的瘧疾病毒。
故而想要醫治好瘧疾不易,但不讓瘧疾四散開來,確有方法可行。如后世屢用不爽的隔離以及撲殺蚊蟲、優化衛生、密接分離等措施,將能夠幫助霍峻排除病患。
“仲邈能有如此言語,心中可是有應對之法”劉備問道。
霍峻挺直腰背,拱手說道“峻不才,今雖無治瘧病之法,但卻有應對瘧病之策。若大王是不棄,峻愿主治瘧病之事,將瘧病斷絕于江北,盡量不傷大軍之筋骨。”
劉備下榻扶起霍峻,說道“仲邈既有應對之略,孤當從君撤軍之語,親率大軍至合肥,留淮東諸軍御邊。時隔離布置,將勞煩仲邈安排調度。”
“諾”
劉備握著霍峻的手,擔憂說道“瘧病之害恐怖,君既深曉,今當嚴加注意”
“請大王放心,峻已有方法對之。”霍峻說道“從即日起,大王與諸將當多著長衣,且命各部將士不可輕易裸露肌膚,以免被蚊蟲傷及,染上瘧病。”
“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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