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一年頭、一年始,素來都是大日子,博爾濟吉特王妃縱使只是來京城朝見,然而卻不會那么快離去。
博爾濟吉特王妃是個活躍的人,在京城里這些日子,她多是往慈寧宮與慈仁宮去,不得不說,任是誰見了,也不得不嘆一句,博爾濟吉特王妃有孝心。
對太皇太后這個姑爸爸,那份孝順的勁兒,確實讓人沒話說。
皇后聽聞博爾濟吉特庶妃又進了宮,右手搭在了貴妃榻上的桌上,一貫的溫柔寬厚、賢惠賢淑。
“博爾濟吉特王妃要進宮就進宮吧她是客人,幾年也難得來后宮一回。”
皇后語氣淡淡,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兒定了性。一個外客,還想在家里反客為主不成,吃人說夢罷了。
“王妃樂意跑得勤快些,就跑得勤快些。太皇太后、皇太后的年歲,都漸漸地大了,思念家鄉,博爾濟吉特王妃與她們說說話也好。”
皇后如今還淡定,主要她也知道,康熙正是抵觸博爾濟吉特氏的格格的時候,皇帝不喜,后宮眾人也不喜,前朝大臣們也未必歡喜,重重主力之下,博爾濟吉特的格格別說想要入主后宮,就是想踏進皇宮一步都難。
皇后看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沒那么著急了。
只皇后還想要求個萬無意外,為此,一貫與鈕祜祿妃各自為陣、處處提防,但博爾濟吉特王妃一出場,這不是仇敵,也勝似仇敵的兩人,就合手給博爾濟吉特王妃布下了一場局。
就是因為皇后清楚、鈕祜祿妃也清楚,亦或是后宮庶妃們也清楚,博爾濟吉特氏的格格進宮,對她們沒什么好處。
于前者,宮里進一個有力對手;于庶妃們,又有一尊要供奉的大佛,她們怎么肯
而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自詡為黃金學脈,自視甚高,也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可以說,如今這個結果,只要最終不出變故,盡如人意。
“主子娘娘,說的是。”圜燕聞言,隨即道了一句,再,行了一禮。
博爾濟吉特氏的格格入主中宮的主場已經改變,客隨主便,主人總要大氣些。來日,客人太不知好歹,主人也有不領情分的立場。
皇后娘娘坐得住,鈕祜祿妃就更行得穩,她是大家閨秀出身,掌家理事、修剪花枝,更甚者烹茶煮雪,樣樣都略通幾分。
梅花香自苦寒來寒冬已過,喜迎初春,御花園里還開著幾支寥落的寒梅,永壽宮的奴才特意去采了幾支,伺候著放在了鈕祜祿妃的寢殿里。
鈕祜祿妃來了興致,也興起修剪幾支。聞言連個嗯字都懶得說,永壽宮的奴才也低眉垂眼地到一旁候著。
后宮里不久傳來了消息,李庶妃病了。
沁柔有些驚訝,“李庶妃病了。”聲音也高了幾分。她總還是人,人就總有些意料之外的情緒。
人總會生病,但入宮以來,李庶妃就沒病過。沁柔有些懷疑,她是累病的嗎
初一到十五,日日里都要陪著皇后宴賓客,雖然她們不需要做什么,但就只坐在那里,也很是累人了。
沁柔一度想要累病,免受這種折磨。可惜她身體太好,撐了下來。
“是,”福順點了點頭,他一貫關注著外面的消息,“這消息才從啟祥宮里傳出來。”基本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