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妙可繼續聽著,文章重點在于談論一件風箏。
“我向來不愛放風箏的,不但不愛,并且嫌惡它,因為我以為這是沒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藝。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時大概十歲內外罷,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歡風箏,自己買不起,我又不許放,他只得張著小嘴,呆看著空中出神,有時至于小半日。遠處的蟹風箏突然落下來了,他驚呼;兩個瓦片風箏的纏繞解開了,他高興得跳躍。他的這些,在我看來都是笑柄,可鄙的……
然而我的懲罰終于輪到了,在我們離別得很久之后,我已經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國的講論兒童的書,才知道游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
于是,二十年來毫不憶及的幼小時候對于精神的虐殺的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開,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時變了鉛塊,很重很重的墮下去了。
但心又不竟墮下去而至于斷絕,他只是很重很重地墮著,墮著。
我也知道補過的方法的:送他風箏,贊成他放,勸他放,我和他一同放。我們嚷著,跑著,笑著。——然而他其時已經和我一樣,早已有了胡子了……”
文章從風箏入手,講述是一對兄弟的故事。
許樂拿出魯迅先生的這篇《風箏》,正是回應“玩物喪志”這個征文題目。
班上所有孩子都是青江市的精英,都聽出這篇文章的重點:“游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
許樂是借他爸爸的口,說出了“玩”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
這讓班上孩子,想起了長輩父母在責備自己時,憤怒砸壞了自己心愛的玩具的經歷。
大人們或許是為了我們好。
但我們也有自己選擇,只要不過度,為什么我們不能玩呢?
難道我們除了學習,其他的行為都是錯的嗎?
難道你們處罰我們時,非要踐踏我們的尊嚴嗎?
這篇文章極大引發了班上極大的共鳴,孩子們都叫好起來。
“寫得真好啊~~”
“許樂你爸爸真牛~”
“我要是有這樣的爸爸就好了。”
滿場的叫好聲,讓蔣妙可都徹底服氣了,大眼睛瞪著許樂半天沒說話。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人把“玩”這種事情,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啊?
許樂在苗老師無奈的掌聲中坐下,笑著合上那本空白的筆記本,對他來說,童年記憶從來不是語文,數學的課文,而是在班上男同學們桌下傳遞變形金剛玩具的興奮。
是暑假里和小伙伴挨在一起玩游戲的忘我。
是在漆黑的房間里,小伙伴們聚在一起看恐怖片的瑟瑟發抖。
他的童年里,有玩具,有游戲,還有最重要的……是那些一起玩的朋友們~~
(感謝各位兄弟姐妹的陪伴,小神童的故事結束,我們下個故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