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王重把,七幾年那會兒,剛剛開始發表作品沒多久,一個月既大幾百了,不過幾年功夫,就攢了一兩萬的稿費,在燕京買了四合院不說,還有錢投資何大茂,搭上了改革開放的順風車。
作家在這個年代可是高收入人群,馮化成的這么點收入,著實有點低了。
“你的詩集呢”王重再度追問“沒出版嗎”
“出版是是出版了,就是銷量不怎樣”王重這個問題,無異于是在馮化成的傷口上繼續捅刀子,撒鹽。
就是馮化成最風光的那幾年,他出版的詩集銷量也一般般,而且一首高質量的詩,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的。
需要時間的沉淀,需要那突如其來的靈光一閃,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能缺。
俗話說的好,錢是男人膽,這話雖然糙了點,可理卻不糙,要是馮化成能像王重那樣,月月稿費不斷的話,那他當初在燕京的時候,也不會為了和周蓉安頓下來,就跑去圖書館上班了。
也不用擠在那個想面包房一樣十幾平的小小宿舍里頭,更不用為了保持周蓉的生活質量,把女兒丟給王重,而且一丟還是這么多年了。
現在也不用跟著周蓉擠在周蓉的宿舍,周末也不用為了女兒團聚,就跟周蓉跑回光字片,跟周蓉的父母擠在一塊兒了。
想起這些,看著對面衣著打扮都十分得體的王重,馮化成想起了當初在燕京的時候,他和周蓉擠在那個只有十幾平的宿舍里,王重卻帶著一大家子人,住在房間寬敞明亮,屋舍眾多的四合院里。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馮化成這回兒才品出味兒來,王重領著一大家子人去燕京的時候可是78年,那會兒過得還是計劃經濟,衣食住行全都是要票的,吉春的票據在燕京根本就沒法用,而除了王重之外,李素華他們根本領不到燕京的票據,只能用錢換,或者去鴿子市買。
就那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年多的時間,到王重畢業的時候,計劃經濟可還沒結束,在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之下,王重還能堅持完成高強度的學業,而且還帶一家人活的好好地,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不說一日三餐頓頓有肉,但每天都能見到葷腥,孩子們還能經常吃上零食,每年給孩子們連帶馮玥的新衣服也從來沒有斷過。
想到這些,馮化成頓時心中生出一股濃濃的慚愧。
看著對面神色略顯有幾分落寞的馮化成,王重道“知道上個月我們雜志社一個普通編輯的月工資是多少嗎”
回過神來的馮化成搖了搖頭,他在吉春沒啥熟人,也就一個邵敬文,關系還算可以,但也僅僅只限于普通朋友而已。
王重道“上個月,一個負責校對的編輯,工資領了二百八,獎金領了八十,等到年底的時候,還會有一次績效獎,數額是每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三十。”
馮化成心里瘋狂的計算著,這么算下來,每個月平均工資能有三百五六,而且這沒包括獎金。
馮化成瞬間不淡定了。
王重可說了,那是一個最普通的負責校對的編輯,那他們雜志社里其他級別跟高的編輯呢主編呢邵敬文這個社長呢
還沒等回過神來,王重繼續說道“這幾個月洪荒的銷量處于穩步上升的階段,老邵已經開始聯系外省的渠道了,只要一成,洪荒的銷量肯定能再上幾個臺階,到時候每個月光是獎金都能翻好幾番。”
走向全國,銷量再上臺階,最關鍵的,是獎金翻好幾番。
馮化成整個人都麻了,那不是說一個負責文字校對的小編輯,一個月下來,工資加上獎金,能抵上他好幾個月甚至小半年的收入。
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馮化成看著王重,問道“你們雜志社給職工的待遇這么高還能賺錢嗎”
見馮化成的反應王重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