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碼事兒。”
“就是一碼事。”鄭娟道“你不是常說,我們做父母的,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孩子們為人處世的道理,都是從咱們身上學的嗎”
“這話倒是不錯。”王重道。
“可道理歸道理,總得因地制宜,不能一棒子全給打死了吧。”王重解釋道“再說了,不就是一場葬禮嗎,咱不去就不去了,又不是沒有緣由,要是因為這事兒,他周秉義非得和我劃清界限,那我也認了。”
“至于孩子們,這世上凡事都逃不過理字,咱們行得正,坐得端,難道為了教育孩子們,還得委曲求全不成”
“再說了,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咱真去了,我心里肯定不痛快,到時候要是我再說了啥不該說的,指不定還得弄出啥事兒呢,把兩邊都弄得沒臉,那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索性一開始就別去,這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嘛”
“好好好不去不去”鄭娟也是無奈,“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鄭娟也是無奈,她之所以勸王重,就是不想因為這事兒害的王重跟周秉義好不容易才修復了一點點的關系再度惡化。
可王重擺明了不想去,而且聽王重這話,明顯不是因為在氣頭上,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王重不肯做的事兒,鄭娟從來都不會逼著王重去做,索性就遂了他的意。
王重走到鄭娟背后,從后頭抱住了她,下巴靠在鄭娟的肩上,柔聲道“媳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將來后悔。”
王重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伴隨著呼吸聲,鄭娟手掌搭在環在自己小腹前的兩只大手手背之上,略微向后側著頭“你一向主意正,只要你不是一時沖動做出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王重把鄭娟拉的轉了一圈,四目相對,王重的臉上自然而然便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別說這些糟心的事兒了。”
“嗯”鄭娟點了點頭。
王重眼珠子一轉,話音也跟著一轉說道“對了,要不你明兒回一趟光字片。”
“哎呀,你咋不早說。”鄭娟先是幡然醒悟,然后就是擔心,隨即還埋怨的挖了王重一眼“這幾天大哥忙著操辦后事,周蓉肯定也過去幫忙了,爸身邊就媽一個人在,媽哪忙得過來。”
相較于讓鄭娟跑去參加金月姬的葬禮,回光字片給李素華幫忙,倒是更能讓王重接受一些。
“我這不是也剛想起來嗎”王重失笑道。
鄭娟道“要不待會兒我就回去看看”
“還是算了,待會兒天都要黑了,明天再去。”
次日一早,鄭娟早早先去菜館里瞧了一圈,交代了一下,隨即驅車去了菜場,賣了四五條排骨,切了五斤羊肉,又到商店里頭買了一件補品,兩箱子牛奶,大包小包差點沒把車后備箱都給堆滿了,這才開車回了光字片。
另一頭,郝家
今兒是金月姬下葬的日子,親朋好友,郝父和金月姬生前的那些個老戰友,老同事們,昨兒個沒能過來的,今天也都擠出時間過來吊唁,送金月姬最后一程。
周蓉還在,她和學校請了假,專門過來參加金月姬的葬禮,又是周秉義的親妹妹,這兩天沒少給周秉義幫忙。
雖說像金月姬這樣的大領導,后事就算沒人操持,也有衙門幫著操辦,但不論是周秉義還是郝冬梅,都想著親自操辦,親手送金月姬最后一程。
周蓉是周秉義的親妹妹,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前來吊唁的賓客也非常之多,各個衙門部堂的一把手,能來的自己來了,有事兒耽擱了來不了的,也讓家屬或者秘書幫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