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馮玥,當初掛在洪荒雜志社旗下的工作室,現如今已經被獨立出去了,王重總共投資了五十萬,算上馮玥在內的五個孩子一人十萬塊的額度,占20的股份。
金月姬走了之后,周秉義和郝冬梅就從省委大院搬了出去,住進了周秉義的宿舍。
別的不說,在廉潔這一點上,周秉義做的很是挺不錯的。
時光荏苒,轉瞬又是一年。
九二年初,在周秉義的力挽狂瀾和近萬職工的不懈努力之下,原本已經瀕臨倒閉的軍工廠,終于再度煥發生機。
可越是這個時候,周秉義就越是忙碌,成天就是軍工廠和家里兩頭跑,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連光字片都不怎么回了。
周志剛的老年癡呆越發嚴重,不僅認不得王重一家子,這回兒更是就連周蓉和馮玥也不認識了,只記得一個成天對他罵罵咧咧的李素華,還有一個常年不著家的周秉義。
這位曾經的八級工人,技術大拿,整個光字片他們那一輩人里頭最有出息的一個。
現在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識了,街坊鄰居們那就更別說了,別人喊他,他會應上一句,但卻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主動跟人打招呼了,很多時候,連大小便了都不知道,非得等人聞到味了才能給他處理。
而且還老是動不動就往外跑,好在光字片住著的都是街坊,看到了要么就直接把他送回來,送不回來的就讓人去找李素華。
幸好還有王重和鄭娟找的保姆胡大姐在旁邊幫襯,不然就憑李素華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
真么長的時間,饒是李素華的耐性再好,也被磨的七七八八,只要稍微離老周家近點,基本上天天都能聽到李素華罵周志剛的聲音。
能把性子那么好的李素華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可見現在的周志剛有多招人。
這天,周末,周秉義好不容易結束一段時間的忙碌,終于想起了自己還住在光字片的父母。
叫上司機,開車回到光字片,街道大體和小時候沒什么變化,房子有的重新裝修過,有的只是簡單的拾捯拾捯,但也有許多直接空閑在那兒,已經許久沒有人住了。
要是以前,周末的時候,街面上多得是跑來跑去的小孩兒,騎著自行車的男男女女們。
可隨著改革開放,經濟的騰飛發展,這些活在這座城市最底層的年輕人們,大多數都選擇了離開吉春,遠赴南方沿海地區。
少部分則進入人流密集的城區,起早貪黑的做起了小買賣。
但大多數都是干一些賣力氣的活兒。
“每次過來,都感覺有些不大一樣。”周秉義透著車窗,看著車外兩邊的情形,心中感慨良多。
雖說光字片街道和建筑并沒有什么變化,可人的變遷所帶來的的變化速度之快和程度之大,卻遠勝于歲月的變化。
開車司機笑著道“我瞧著沒什么變化啊”
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兒,二十郎當歲,剛從部隊轉業回來,是軍工廠車隊的隊長,機靈正直,也很努力的一個小伙。
周秉義沒有說什么,司機的年紀還小,閱歷不夠,這些東西和他說了他也不一定能聽懂。
不一會兒,車就來到老周家附近。
“小段,好了就在這兒停吧,我自己走一段,你先回去,后天早上再去我家樓下接我。”說話間周秉義已經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周書記”司機小段也趕緊下車,站在車門邊上問道“您明兒不用車嗎那您怎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