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燕也帶著丈夫曹德寶和兒子牛牛再度從光字片搬了出去。
一進市場部,喬春燕就跟如魚得水似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領著手底下的銷售把市場拓寬到了整個江遼省。
“哎喲喲,買這么多東西干啥,浪費那錢”見喬春燕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喬嬸兒別提多高興了,可看著那成箱成箱的罐頭,又覺著心疼。
“要有這錢啊,趕緊存起來,咱自己個兒買個房多好”
“哎呀媽,您就放心吧,莪心里有數呢”喬春燕拉著喬嬸兒的手,自信滿滿的笑著說道。
“看你能得”喬嬸兒雖然嘴上不饒人,可心底卻早就樂開了花,現在整個光字片誰不知道,她家春燕兒在外頭當上經歷了,一月光是工資就四百多塊呢。
一開始喬春燕辭了鐵飯碗的時候,最痛心的人莫過于喬嬸兒了,喬春燕雖只是個基層干部,可也是她的驕傲,遍數整個光字片也沒幾個,喬春燕說辭就給辭了,當時她都沒敢對外人說。
直到喬春燕干上了經理,一個月光工資就大幾百塊,是以前在單位上班時的好幾倍,而且去年過年的時候,喬春燕光是年終的將近就拿了兩千塊,聽說還有項目提成沒算在里頭。
可把喬嬸兒給高興地,見天的在外頭跟人說她家春燕咋的咋的,可勁兒的炫耀。
“媽,我和趕超國慶都說好了,等開春了,天氣暖和了,讓他們帶人把咱這老房子給拾到拾到,你和我爸也能住的更舒心不是。”
“有什么好拾捯的,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喬嬸兒一臉的不情愿。
一旁正端著煙桿吞云吐霧的喬父也道“你媽說得對,咱家這房子挺好的,沒啥好拾捯的。”
喬春燕卻道“就光是屋頂,我爸一年就要補四五次,還有這地面,咱不說弄瓷磚,就鋪上一層紅磚,走起來也舒坦不是,還有這墻,刮上一層膩子,最重要的,我想在咱家院里,給您和我爸建個廁所,這樣您也不用見天的跑去倒馬桶了,以后牛牛和我姐他們回來,也更方便不是。”
最后這句話,簡直說到了老兩口的心坎上,他們自己無所謂,可心疼孫子孫女們呀,公廁離得遠,他們家上廁所,晚上都是在馬桶里,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兒,就是倒馬桶,白天才跑去公廁。
“媽你們就聽我的吧您瞧瞧秉昆他們家的廁所,弄得多好用起來咱自己也舒心吶”
“哎老了,不中用了,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喬嬸兒擺了擺手,感慨著道。
喬父也沒反對,喬春燕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次年開春,孫趕超和肖國慶就帶著人上門來了,老兩口暫時先搬到了老周家借住。
喬春燕的業務能力愈發出色,可現如今吉春還沒跟上改革開放的步伐,市場就這么大,設計公司也到了瓶頸期。
于是乎建筑公司成立,喬春燕調任第一任總經理,不僅工資上調了20,還拿到了建筑公司5的股份。
這一下子,喬春燕的干勁愈發足了,成天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沒兩年,建筑公司就從起初一百多人,一步步擴增至四百多人,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不斷的遞增之中。
因為這時候,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全國,后知后覺的江遼省也終于開始邁出步子。
可隨著喬春燕在工作上付出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家庭上傾注的精力自然也越來越少。
時間很快來到八九年。
“喬總喬總”
喬春燕一身干練的西裝,頭發挽著發髻,腳下是高跟鞋,手上挎著個女使皮包,身后跟著個捧著文件袋的秘書。
“吉春大學新校區的項目馬上就要開標了咱們的標書二稿已經出來了,已經放在您辦公桌上了。”
“好”
“”
辦公室里,秘書端來一杯剛泡好的熱茶,退了出去,喬春燕喝了口茶,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仔細翻起來。
喬春燕不是專業出身,很多技術上的東西也不明白,可她卻肯下功夫學習,她本來就是負責業務這塊兒的,不說精通,但皮毛肯定是懂一些的,而且標書上的方案只是個大概,只要把握住設計的主題和理念,還有出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