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未明,夜幕仍舊遮蔽天穹。
百余年養成的生物鐘將王重喚醒,懷中水花仍在酣睡,只是發絲略顯凌亂,眼圈有些黑意,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
王重才將將動彈,那透著幾分疲憊的娥眉便微微蹙起,長而疏的睫毛輕顫幾下,似是要醒過來。
王重趕緊停下動作。
頓了片刻,見水花沒有醒過來的一絲,王重才小心翼翼的從被窩中抽身而出,于黑暗中,換上晨練的衣物,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外頭白茫茫一片,天還沒亮就顯得有些晃眼。
如刀鋒一樣凌厲的寒風撲面而來,尋著衣領褲腿見的縫隙,就往身體里鉆。
饒是王重已經是常人數倍的體質,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真他娘冷”
這氣溫怎么的也得有零下了。
心里感慨一句,王重走了出去,將門帶上,往火炕燒火口里添了一鏟子煤。
先去浴室,打了冷水,簡單的刷牙洗臉過后,才跑去廚房,把灶眼打開,添上煤塊兒,鍋里先倒上兩瓢清水,再舀出一瓢棒子面,徑直倒進鍋里,攪拌一會兒,便蓋上鍋蓋,調好灶眼,控制好火力。
隨即就出了廚房,走到院里,打熬起筋骨來。
五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五百個引體向上,這是一組,總共做三組。
然后是站樁,走拳。
每日晨練不綴,雖有系統,可卻不能什么都依靠系統。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系統只是輔助,唯有自身的強大,唯有擁有一顆堅持不懈,數十年如一日的進取之心,才是硬道理。
一組動作熱身,不一會兒,渾身氣血便隨之涌動,熱量隨之席卷全身,手腳也跟著暖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重站樁行拳已經不知是第幾趟了。
屋里大炕上,被窩里。
閉著眼睛的水花睫毛忽然輕顫兩下,悠悠醒來,徐徐睜開眼經,微弱的光線自窗外撒入,水花撐著朦朧的雙眼,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了外頭白茫茫的一片,借著窗外照進屋里的微光,打量著周遭和自己家截然不同的環境,猛然醒轉。
越想臉就越紅,畢竟是初經人事的新婦,臉皮子自然厚不起來,水花是被一陣輕微的呼喝聲和破風聲給喚回神的。
剛欲掀開被子,忽然驚覺,自己身上竟未著寸縷。
腦袋下意識便低了下去,本就羞紅的臉上,此刻已然是猩紅如血。
趕忙找出自己的肚兜、里衣,層層疊疊,最后才裹上棉衣,穿上棉褲襪子,踩著棉鞋下了炕。
不想才剛下炕,還沒等站穩,水花就疼的皺起了眉頭。
王重憋的太久,水花也只知道一味的應和,而且情到濃時,難免情不自禁,不能自已,深吸了幾口氣,水花忍著疼痛,站穩了身子,走動幾下,待稍稍適應了,才轉身收拾起床鋪來。
昨夜之時,梅開二度之前,那方絲帕就已經被水花收了起來,主要是王重的花樣太多,折騰來折騰去,帕子上又沾了血。
疊好被子,整理好床鋪,拿起旁邊擺在炕桌上的那方印著血色梅花印記的絲帕,端詳著絲帕上的梅花狀血跡,沒有疑惑為何會是梅花的形狀,因為根本沒有時間,水花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揚了起來,臉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把絲帕疊好,放到箱子最底下,水花這才轉身走到大門口,拉開木質的大門,門外,正在打熬筋骨的王重也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