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家里也有老人,也有娃娃吧”
王重淡淡的看著他們,目光清冷“千萬別把人逼急了,要真逼急了,啥事兒都能干的出來。”
王重風輕云淡的說著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可聽得幾個水站的工作人員卻連連色變,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懼色。
尤其是看著面前圍在門外這一群怒氣沖沖,惡狠狠的盯著他們的大漢。
“要么開門,找你們能主事的人出來,我們解決問題,要么”
“哼哼”
王重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鐵門前,看著門后的幾個水站工作人員,那平靜如常,古井無波的眼神,看的那幾個工作下意識的就往后退,然后一個屁股墩摔坐在地上。
“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考慮”王重抬起三根手指。
“不是說半個小時嗎”一扇鐵門,大腳趾般粗細的鐵管,小拇指般大小的鐵條,橫在兩睹磚砌的高墻中間,將門里門外的兩撥人,分成兩個世界。
門里人端著鐵飯碗,月月領著工資,干著輕松的活兒,他們也知道地里的麥苗對于莊稼人的重要性,可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
門外的莊稼漢們,于秋末冬初之際,把一顆一顆的種子撒到地里,然后靜候著時間流逝,麥苗破土而出,在積雪的覆蓋之下,熬過一個漫長的冬季,在新春來臨之際,正待雨水澆灌,馬上就要茁壯成長的新綠嫩芽。
門里的那些人,體會不到門外人的心情,因為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個世界的人,悲歡又怎會相通。
他們自然也理解不了,門外這群灰頭土臉,衣衫陳舊,打滿補丁的莊稼漢們,是如何珍視地里那些麥苗的。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們卻能看到那一雙雙充滿憤怒的眼睛里面所蘊含的情緒,腦海中莫名的出現王重剛才說的那些話,幾人的身軀也不約而同的顫抖起來。
若只是他們自己,雖然也有些害怕,但也僅僅只是害怕而已,還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他們還有底氣。
可涉及到家人,父母還有妻兒之時,他們心底的防線,便徹底被擊潰了。
門后的人屁滾尿流的拔腿跑進辦公室里,不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模樣,鬢角已經染上了些許白意的中年人出現在鐵門后。
中年人看著門外圍著的眾人,陰沉著臉,咬了咬牙,最終指揮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打開鐵門。
“我叫雷橫我們陳站長不在,目前水站里,我的職位最高”
雷橫走到王重面前,伸出手,十分客氣的道。
“王重金灘村的村民”
“我知道你”雷橫自然知道王重,這幾年王重的農場灌溉,可都是從他們青銅峽這邊引的水,頭幾年,金灘村還在青銅峽治下,他們水站收的錢也不多,可自打去年開始,金灘村從青銅峽劃了出去,歸屬到玉泉營的治下。
王重承包了五百多畝地,去年光是冬灌,就交了六萬塊錢的昂貴水費,差不多相當于一百多塊錢一畝了,這已經差不多是天價了,村里八十戶人家,也是五六百畝地,可才收了兩萬八,王重的價錢是村里整整一倍還多。
去年冬灌的時候,水站這邊,好多人也都覺得這個價錢高了,王重肯定不會愿意,沒成想王重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知道啊,那就省事了”
王重臉上露出猶如春風拂面般的笑容“剛才我說的話,想必你都聽見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就兩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