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給地里澆個水,都要被刁難,還要費勁巴拉的跑去找大領導,讓大領導幫忙解決問題,那些還沒有過來的鄉親們,要是聽說了這事兒,他們還敢過來吊莊嗎他們還會信你們說的拿什么塞上江南的未來嗎”
馬得福神色焦急的道“這就是個例而已,回去我就跟區長他們反映,像這次這種事情,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王重看著馬得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得福啊,你是開發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你和領導們說得上話,可我們這些老百姓呢”
“我知道,你和張主任,縣里的領導,還有開發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還有閩省扶貧組的吳主任,還有陳金山陳縣長,你們這些領導,都是一心為了老百姓辦事,都是想讓鄉親們早點過上好日子。”
“可你敢說像這個狗日的姓陳的站長這樣的人就這一個嗎”
面對王重的發問,馬得福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有心爭辯,奈何現實卻剝奪了他爭辯的底氣。
馬得福甚至在王重那坦蕩磊落的眼神當中,潰敗下來,低下頭,錯過王重的目光。
“我就是想告訴那些個喜歡短腔擺調,濫用職權,任憑個人喜好肆意妄為的人,我們雖然只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可我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我也相信,像這么些個人渣,只是零星的幾個害群之馬,我更加相信,國家一定會秉公處理,還我們一個公道,給我們一個答復的。”
聽著王重讓自己振聾發聵的話,馬得福久久不語。
王重忽然抬手拍了拍馬得福的肩膀,有感而發啊“但是得福,我們不能讓一兩顆老鼠屎,壞了吊莊移民的這鍋好粥啊”
聽了這話,馬得福陡然抬眼看著王重,嘴巴張了張,卻沒吐出半個字來。
王重見狀,繼續道“我們不僅僅要考慮利害,更要權衡輕重。”
“有句老話說得好兩相其害取其輕,相比于移民吊莊這件關系到成千上萬個生活在山溝溝里的窮苦人家的未來的大事,一兩個像這樣的害群之馬,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你說說,要是這次沒有這個現場會,大領導們都不在,要是沒有那個挺身而出的雷科長,你覺得自己能說動那個狗日的姓陳的站長嗎”
“鄉親們地里的麥苗都快干死了,別說是耽擱一天了,你就是多耽擱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知道有多少顆麥苗再也救不回來了。
要是這回春灌晚了,鄉親們的損失算誰的算水站的算那個姓陳的站長的還是算國家的”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馬得福終于再也沉默不下去了,“我答應你就是了”
王重咧嘴一笑,說道“要不這個舉報信就由你來寫,你如實的把這次事情的始末寫到信里去,我怕要是我寫的話,多少會帶一些主觀的意愿進去。”
“至于鄉親們那邊,大家要是知道是舉報那個姓陳的站長的話,我相信大家都會很樂意在上面簽字按手印的。”
馬得福“”
雖然有點不那么好聽,但馬得福心里也清楚,王重說的是事實。
另一頭,那位對馬得福頗為青睞的青銅峽市的市長,第一時間,就讓水利局長解決這件事情,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讓老百姓們的地里澆上水。
水利局長抓著陳站長就是一頓訓斥,然后當著市長的面,打通了水站的電話。
幾句話之后,水利局長當即色變,對著話筒故意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好你做的好,能夠當機立斷,就是好樣的,我表揚你還來不及,處罰你干嘛”
“怎么了”市長皺著眉頭,看著一臉喜色的水利局長。
水利局長臉上露出笑容“市長,半個小時前,城關揚水站的雷橫雷科長,知道金灘村的地到今天還沒澆上水之后,第一時間就安排人手,給金灘村開閘放水了現在金灘村的田里,應該早就澆上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