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敲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一成猛然抬起頭,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越來越鎮的腳步聲,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
一成忙坐起身打開床頭的燈,只見葉小朗光著腳,徑直走到床邊,撲入一成懷中。
“一成,我害怕”
葉小朗的聲音中似乎真的透著幾分害怕,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撞入自己懷中的葉小朗,一成的保護欲瞬間就被激了出來。
“別害怕,有我在呢”這一刻,哪還有那么多的想法,一成只想摟著懷中的葉小朗,好好的安慰他。
過了一會兒,葉小朗忽然從一成的懷中抬起腦袋,看著一成道“一成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看著那如水一般的眸子,一成不受控制般一樣,下意識就點了頭。
一雙玉臂自下而上,環住了一成的脖子,還沒等一成說什么,葉小朗就自己主動湊了上去,吻住了一成。
一瞬之間,一成的腦海立馬成了一片空白,兩只手也不聽使喚的主動環住了葉小朗。
轉眼就到了新年,孫小沫的事情,讓二強頹廢了好一陣子才走了出來,打那以后,二強對酒樓的事情也愈發上心了,每日不是在后廚跟著師傅學習手藝,就是跟著店里的經理學著打理酒樓。
喬祖望日子過得仍舊瀟灑快活,每個月一成和二強攏共給他六百塊錢消遣,整日不是跟著他那些個狐朋狗友們打牌搓澡,就是在巷子口和幾個同樣愛好的老鄰居們切磋象棋,兒女們都不用他操心,連最小的七七也有人管了,他這個老子當的倒是快活的緊。
三麗的日子仍然過得規律,工作日就在學校呆著,周末就回家,迎著練武的原因,學校里沒有相應的場地和設備,三麗便搬回了家,仍舊和四美睡在王重原先的屋里。
現在家里的醫館也關了門,周末三麗也有了空閑,經常被文居岸拉著一塊兒騎著自行車,滿金陵城的瞎玩。
許是因為那回劉大奎的事情,三麗對功夫有種發自內心的執著,不似四美那樣,苦練那些花里胡哨的套路,三麗真正下苦功夫的,是擒拿和部分摔跤方面的防身術。
許多時候,四美早上要忙著練聲,于是乎三麗的陪練對象就成了七七,有時還是被抓了壯丁的文居岸。
四美的日子過得痛苦并快樂著,痛苦是因為學業太重,還得兼顧著文化課,快樂是因為她的零花錢多了,而且每次考試,只要達成王重為她量身定制的目標,王重就完成她一個心愿。
這天,是臘月二十六,下了一晚上的雪,早上起來的時候,院里逗有了將近一寸的積雪,天才剛亮,外頭巷子里就有了動靜。
讓馬素芹把三麗和四美叫起來,王重一人扔給他們一把鏟子,說道“今兒的晨練就是鏟雪”
四美不情不愿的被三麗拉著出了門,跟著街坊鄰居們一道清理路上的積雪。
中午,王重親自下廚,做了一道老母雞燉蘑菇,白菜燉豆腐,犒勞三個小的。
吃過飯,眼瞅著天色還不錯,王重就招呼著幾人搬著桌子,帶上筆墨紙硯去了巷子口。
天氣冷,往日里大樹底下下棋的大爺們也都躲在家中烤火不敢出門。
王重在巷子口支了個攤子,擺了張古色古香的長案,旁邊的樹上還掛著幾根竹竿,上頭掛著寫好的對聯。
三麗幫著磨墨,七七幫著攤紅紙,把寫好的對聯掛在竹竿上,四美主要負責把招呼鄰居們,幫她們挑寫好晾干的對聯。
“四美啊,有送對聯呢”一個提著籃子的大嬸路過問道。
四美笑著道“對呀孫姨怎么樣,要不要來一副”
大嬸眼睛一亮“那我可挑了”
“你隨便挑”四美俏麗的臉上堆滿笑容,把人拉到已經掛了好幾副對聯的竹竿旁“這些都是寫好的,瞧上哪副了,直接拿走不過先說好了,對聯總共就這么多,一人只能拿一副,可不能拿多了”
“我曉得的”
孫大嬸一邊打量著對聯,一邊豎起大拇指“哎呀呀你小舅這字寫得真是沒的說難怪把你們兄妹幾個教的都這么好”
語氣中還透著幾分羨慕。
偌大一個巷子,幾十戶人家,就兩個考上大學的,還都是老喬家的,怎么不叫鄰居們羨慕,私下里都說老喬家祖墳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