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沖到孩哥跟前,方才還抓著好妹的瘸子,拖著他那條瘸腿,一瘸一拐飛快的迎了上去,一句話沒說,徑直一記手刀直接砍在那婦人的脖子上,婦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瘸子拖著婦人的手,跟拖牲口似的把人拽到一旁,全程一言未發。
入口坡道兩邊的小鎮居民們紛紛躲進家中,往日在鎮上四處玩鬧的孩子也早早就被鎖在家里,不許出門。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指責,小鎮再度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只有風聲,還有馬兒頓蹄吐氣的聲音。
當先那頭上裹著黑巾的漢子翻身下馬,其身后幾人緊隨其后,齊齊翻身下馬。
那頭上裹著黑色頭巾的漢子,便是一刀仙,其身形不如那死在孩哥手上的二爺高大,也不如其魁梧,臉頰消瘦,滿面風霜和塵土,腳下一雙牛皮做的皂靴,腰間別著的那把金把的鋼刀已經提在手里,刀未出鞘,但凌厲的殺氣卻已鋪面而來,那雙微瞇的眼睛中,射出的目光銳利猶如鋼刀。
壓力落在孩哥心上。
孩哥也已經站了起來,雙手自然垂在大腿兩側,同樣眼睛微瞇的看著鎮口的這群陌生刀客,朗聲高喊“一刀仙,你兄弟是我殺的,有本事就過來殺了我替他報仇吧”
鎮上所有人,都被孩哥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個激靈,聽著那渾厚雄壯,毫無半點畏懼的聲音,哪里像個半大孩子。
“沒本事就趁早滾蛋,滾回你的狗窩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省的臟了小爺的刀”
孩哥站在旗桿下的土臺子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刀仙,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為了好妹為了活下去”
“你找死”
沙啞如刀鋸一樣難聽的聲音,自一刀仙的口中發出,看著那站在旗桿下,意氣風發,身材飛揚的少年,一刀仙的腦中卻是自己兄弟血染當場,被人一刀割喉,血流如注的場景。
一刀仙再也按捺不住滿腔的殺意,邁開步子,大步朝著孩哥走去。
短短幾十米,不過百十步而已。
早已得了囑托的鐵匠沒有如同原著一般上去阻攔,白送人頭,只是擔憂的看著孩哥。
眼瞅著一刀仙越來越近,雙旗鎮所有居民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孩哥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刀仙,邁步走下土臺,往前又走了三步,定住身子,看著距離自己只剩下十幾步的一刀仙,靈臺愈發清明,體內的真氣開始運轉,腦中再無半點雜念,眼中只剩下面前疾步而來的一刀仙。
二人相聚三尺之時,一刀仙停了下來,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孩哥,看著那稚氣未退的臉龐,饒是一刀仙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驚訝。
就是這么一個半大孩子,殺了自己兄弟
自家兄弟雖不是一流刀手,但也出類拔萃,真是這么一個半大孩子殺了他
卻在這時,左前方傳來三聲悶響,聽到聲音的一剎那,一刀仙瞳孔皺縮,感受到了一股級強烈的威脅,這是多年刀尖舔血帶來的敏銳觸覺,幾乎是同一時間,都看不見一刀仙的手是怎么動的,只聽倉啷一聲龍吟,宛若匹練的刀光一起,一刀就斬在那迎面而來的一道烏光之上。
可就在這時,面前的孩哥目光一凝,眼中生出璀璨的精光,手指微曲,在兩道清脆的刀鳴聲中,孩哥的身形已如利箭一樣竄了出去。
刀隨身走,體內真氣催動到了極致,孩哥的速度和力量也提升到了極致,刀光如新月,迅捷如閃電。
周遭圍觀的小鎮百姓們只見刀光閃過,二人便已錯身而過。
還沒等眾人看清發生了什么,就聽見打馬之聲。
“駕”
只見瘸子的小店旁邊,一高大魁梧的漢子打馬而出,手持長弓,背負箭袋,兩腳踩在馬鐙之上,左手長弓前舉。右手宛如歡迎,在急促的馬蹄聲和連成一片的砰砰低響聲中,一道道烏光猶如閃電一般自魁梧漢子的手中飛射而出。
不過須臾之間,那站在鎮口的七八個漢子已經倒下四五個。
余下的幾個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翻身上馬,可王重又怎會給他們這個機會,掏箭射箭的速度快如閃電,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才騎馬跑到鐵匠鋪的位置,一袋羽箭就空了大半,那跟著一刀仙一塊兒過來的八個刀客,只剩下一個反應快躲在馬后面,其余七個,都插著羽箭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