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王重道“這幾年豐收,你也攢了不少家底兒,趁著現在,你們兩口子都去縣里醫院好好瞧瞧。”
“哥,你不是會把脈嗎”三猴子咧著嘴笑著道“你給我和春梅瞧瞧得了。”
“我就是個野路子,跟著赤腳郎中學過幾手而已,哪能和人家縣醫院的大夫比。”王重這話就純屬謙虛了。
老干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等春灌完了,我就帶春梅去縣醫院瞧瞧去。”
檢查完水車和灌渠,王重徑直回了家。
屋頂上的煙囪里,炊煙裊裊,屋里,姜紅果頂著大肚子,正站在案板邊上切菜。
王重趕忙上前,一臉的責怪“不是說了這些等我回來再弄嗎”
姜紅果笑著道“俺又不是不能動彈,哪有那么金貴。”
“你懷的可是雙胎,和尋常婦人懷胎不同,你這肚子,才六個月就能頂人家八個月的了,可得小心點。”
聽著王重關心的話,姜紅果的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心里暖洋洋的“俺知道,俺會小心的。”
說著姜紅果已經拿著雞毛撣子走到王重身后,動作嫻熟的給王重撣身上的塵土了。
王重道“等這次春灌晚了了,我就帶大紅二紅進山一趟,打幾只野雞、野兔,順便再采點草藥回來,給你好好補補身體。”
“嗯”姜紅果手上動作沒停。
“現如今剛剛開春,正是野物活躍的時候,我這此去說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你要有啥事兒,就喊馬仁廉媳婦幫忙。”
“放心吧”跟著王重都過了兩年了,姜紅果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王重進山一晚上沒回來就擔擔驚受怕的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山里蛇蟲鼠蟻多,自己小心些。”
“我巴不得多遇上點呢,正愁沒什么好東西入藥。”王重笑著道。
中醫博大精深,能入藥之物種類何其繁多,除了草藥之外,蛇蟲鼠蟻,各類活物的某些部位,因地域、習性不同,藥性也不盡相同。
五級的醫術在身,炮制藥材于王重而言,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晚飯吃的是玉米面做的黃饃饃,并一道清炒油菜,一道泡制的蘿卜泡菜,還有盤打了兩個雞蛋的蛋湯。
雖說家里不缺吃的,一日三餐皆能吃上飽飯,但姜紅果一向節儉慣了,家里白面只三天兩頭吃上一回,肉除非是王重從山里自己打回來的,不然也是十天半個月才會買上一回。
蘿卜是王重親自泡的,微酸爽口,很是開胃。
吃過晚飯,王重扶著姜紅果在村里出門散了半個小時的步,眼瞅著天快黑了,兩口子才回的家。
此時還是早春,白日里頗為暖和,可到了早晚和夜間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兩口子坐在燒熱的炕上,王重靠著炕頭的柜子,姜紅果半倚在王重懷里,王重手里頭還捧著一本千字文。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讓國,有虞陶唐。
吊民伐罪,周發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
王重左手拿著書,右手中食二指并著書上的兩行文字,一字一句,字正圓腔的念道。
“咱們先學這句始制文字。”
“始制文字”姜紅果看著王重指著的字跟著念道。
“始就是開始的意思,這四個字,說的是上古時期,倉頡造字的典故,史料記載,文字最早就是這個叫做倉頡的創造出來的,一開始啊,這文字還不是咱們現在學的這樣子的,那會兒也沒有紙,文字呢都是刻在墻壁、龜甲這些東西上面的、甲骨文就是這么來的。
后來人們開始在一些鐘、鼎上面謄刻文字,也就有了鐘鼎文,再然后人們把文字刻在竹簡上。”
“竹簡又厚又重,那會兒人們管學問高深的人,一個個家里的竹簡都能堆滿整間屋子,所以就有了學富五車這個詞,說的學問高深的人,讀過的書簡,用大車來裝,能裝很多很多車”